劉達哼了一聲道:“你說呢?”
張楚宇有些難堪的道:“應該不會,不過,你連我都防備就有些過份了。”
劉達道:“放在朱明時期,你這樣的人早就被我殺了,你該慶幸你活在當下。”
張楚宇嘆息一聲,低著頭繼續拖拽著雞公車向前走。
對于前路,張楚宇是茫然的,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的后果是什么,唯一能肯定的是這些百姓應該能活下來,而自己,恐怕要面對嚴厲的紀律處分。
破碎的黃土高原似乎沒有盡頭,翻過一座土山,眼前又是一座土山。
路不好,卻一定要繼續走下去,至于個人的命運,不過是這個時代一個微不可查的小事件。
新的王朝剛剛建立,千頭萬緒的,云昭處理過會寧縣的事情之后,很快就被別的事情把注意力吸引過去了。
段國仁的大軍已經抵達哈密。
時隔百年之后,大明軍隊再一次踏足了哈密衛。
眼前就是巍巍的天山山脈,看到夕陽下雪山閃耀著金子一般的光澤,段國仁將自己完好的一只耳朵朝向天山,他很想大聲吶喊一次,聽一聽天山的回音。
大軍到了這里,就要開始分散了。
在上一次戰役的打擊下,衛特拉蒙古人的軍隊已經離開了哈密衛,退回到了博客賽里,以西域的主人自居。
因此,面對浩瀚的西域,段國仁準備分兵進入西域。
他只留下了一支萬人規模的本部大軍,將其余兩萬藍田團練編練的軍隊以千人校尉的規模,沿著天山慢慢向西推進。
這些人的主要目的并非尋找準噶爾部的軍隊作戰,而是在探尋準噶爾汗王巴圖爾對大明軍隊的忍耐極限在那里。
自從準噶爾部的首領哈喇忽剌去世,其子巴圖爾即首領,他不是一個甘心寂寞的人,從即位之后便一力對外擴張疆土。
并在崇禎十一年在博克塞里建成自己的城,崇禎十三年年參與制定《喀爾喀—衛拉特法典》,自此,衛特拉蒙古王不再以“臺吉”之名管理蒙古諸部,開始以準噶爾汗王的名義統治天山南北。
準噶爾部前身就是蒙古瓦剌部,后來瓦剌部在崛起的蒙古韃靼部打擊下向西遷移并發生分裂,改名為衛拉特部,下面又分為準噶爾部、和碩特部、土爾扈特部和杜爾伯特部四部,也稱為漠西蒙古。
在朱明王朝岌岌可危,而建州人與青海蒙古的聯絡被藍田大軍截斷之后,準噶爾汗王便大顯身手。
當云昭進軍天下的時候,他也沒有閑著。
巴特爾汗王在統一西域百十個小國之后,逐漸變得強盛起來。
于是,在崇禎十二年將土爾扈特部向西壓迫,致其與杜爾伯特部、和碩特部的一部被迫遷到了伏爾加河下游地區。
向東壓迫杜爾伯特部,奪其領地,一路向東,與建州人合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