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國瞅著不遠處的馬群咬咬牙道:“我準備繞過山海關對面那些險要的地方,從草原方向突進建州,草原行軍,沒有戰馬不成。”
張國鳳點點頭道:“好打的仗基本上已經打完了,剩下的全是惡仗,李弘基已經走投無路了,建奴也走投無路了,這個時候,與他們作戰,只能是生死相搏。
這就是皇廷為何到現在還下達北上軍令的原因。
看的出來,皇廷里的那些人都在等李弘基與建奴內訌,可惜,從我們得到的消息來看,可能性不大,至少,短期內見到他們內訌的可能性一點都沒有。
這時候,你想從草原方向進入建奴的地盤,是可以考慮一下,不過呢,沒有了火炮的支援,這場仗一定很難打,且會死傷慘重。”
李定國冷哼一聲道:“打仗不死人?可能嗎?只準你殺人家,就不允許人家砍死你?戰場上哪來的道理可講?火炮是好用,可是,他也不是萬能的,什么時候都能起作用。
你看看,最早的時候那些家伙只知道冒著炮火向前沖,后來不也學會了扯散兵線進攻,再后來,炮彈落下來了,人家就趴地上,被炸死了活該,沒炸死的一大片,等炮火一停繼續進攻。
如果我們只懂得用會火炮炸,我告訴你,不出三年,就要吃大虧。
我告訴你,云昭現在是皇帝了,你就不要指望他還能繼續以前的強盜行徑。
皇帝嘛,總要展現一下自己是愛民如子的,尤其是云昭這個皇帝,他居然開始拍百姓的馬屁,而百姓對于死人的戰爭是一個什么態度不用我說吧?
可是呢,仗還要打,尤其是面對建奴的仗那是必須要打的,否則我們守著一個破山海關有個屁用,崇禎前期的時候,建奴還在距離山海關八百里以外的地方,人家就坐不住了。
云昭太大意了,以為有了火炮真的就能萬事無憂天下大吉了?
不把建奴弄的死絕,不把李弘基的腦殼制做成酒碗,他怎么安心當他的皇帝呢?
他不管,我們這些當兵的不能不管。
這一次,讓張兆龍的重炮守城,我們來這里看看能不能從其他地方有所突破。”
對于攻打建奴的事情,李定國與張國鳳也曾商量過無數次。
張國鳳身為兵部副部長,他很清楚藍田現在的兵力已經開始捉襟見肘了,每一路人馬的軍務都安排的滿滿當當的,能把李定**團一個完整的軍團安置在山海關一帶,已經是對建奴以及李弘基流寇集團的重視了。
就在奪取山海關的這兩個月中,山海關外的敵人,開始瘋狂修造軍備工事,李弘基在摩天嶺,杏山,松山,一代下死力氣修造了足足十二道工事,每一道工事就是一條大溝,他們甚至引水進入大溝,形成了護城河一般的工事。
很明顯,他們在接下來的歲月里還要在那里修建大量的堡壘。
進攻的時間越是拖后,以后攻打他們的難度就會越高。
不僅僅是李弘基在大興土木,建奴的攝政王多爾袞也在做同樣的準備。
不過,如今的建奴們,將重點放在了朝鮮,他們超過六成的兵力如今正在朝鮮鞏固他們的統治,四個月的時間內,朝鮮國王已經被換了三次。
每換一次國王,對朝鮮人來說就是一場浩劫。
鴨綠江邊已經出現了一道長城,每天都有上百萬的朝鮮人在鴨綠江邊繼續修造長城,從規模上來看,他們要用這道長城,將朝鮮完全的與大陸隔絕開來。
不僅僅如此,建州人還在這些長城上布滿了火炮,藍田大軍想要渡過鴨綠江抵達對岸,首先就要接受火炮密集的轟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