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秀看完了孔胤植拿來的信函,隨手丟在桌子上淡淡的道。
“云氏沒有小妾,云昭的兩個老婆都是皇后,二皇子云顯乃是錢皇后所出,據說云昭對錢皇后極為寵愛,曾經說過,錢皇后一人可抵后宮三千。
所以,二皇子很有可能會繼承皇位。
你去了藍田之后,我只求你管好你的嘴巴,你不為自己著想,也求你為我孔氏十萬人的性命著想一下,就算我們對你有千萬般的不是,這里畢竟是生你養你的家族。
你再想想,若不是我把你困在孔林讀書十年,以你的脾性定會召集鄉農抵抗建奴,抵抗李弘基,抵抗劉澤清等等匪類。
后果是什么你一定很清楚,那就是個死啊。”
孔胤植苦口婆心的繼續勸誡著孔秀,以至于嘴角都出現了白沫。
“恨不抗奴死,留作今日羞,國破尚如此,我何惜此頭!
孔胤植,這是我當年寫給你的詩,現在,我還活著,依舊是我的羞恥。
哈哈,我孔氏講究的便是——孔曰成仁,孟曰取義,看看你的作為,我孔氏哪一點能跟‘仁義’二字沾邊?
幸好云昭這個賊寇起來了,給了我們華族一個不算太壞的結局。
我這一次去藍田,不是為了什么孔氏,我要好好看看,云昭這個賊寇到底有沒有治理好我華族的本事。”
對于孔秀出言不遜的樣子,孔胤植早就習慣了,也能做到唾面自干,不理睬孔秀說的話,他繼續道;“此次云昭為二皇子聘師,聽說一共要聘請十六位。
以你的才學,應該不難入列,我求你,教好二皇子,最好能讓二皇子成為將來的皇帝,唯有如此,孔氏一門才能繼續光大。“
孔秀笑道:“不用十六個先生,我一人足矣,好了,你去給我準備車馬盤纏,我這就走一遭藍田。記住了,錢要多,馬車要豪,從人要多!”
孔胤植搖搖頭道:“銀元一百枚,書童一個,書箱一個,驢子一頭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這就啟程吧!”
孔秀皺眉道:“你就不怕我因為這些外物丟了二皇子先生這個差事?”
孔胤植冷笑道:“云昭給自己兒子一口氣請十六位先生,你可想過目的何在?”
孔秀哼了一聲道:“十六個學生,一個先生,先生值錢,十六個先生,一個學生,自然是學生值錢。”
孔胤植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孔氏的臉面還是要的,不能巴結云昭巴結的太過份,你的名聲在孔氏一族,外人對你知之甚少。
我們若是大張旗鼓的把你送過去,孔氏顏面何存?
只有派一個落魄書生過去,在一群先生中間拿下魁首,孔氏這才長氣,明白不?”
孔秀瞅了瞅孔胤植道:“咦?你以前是不要臉的,這一次怎么如此顧惜臉面了?”
孔胤植長嘆一口氣道:“在你跟前我也不隱瞞了,之所以在建奴,闖賊跟前不要臉,是因為他們不講理,之所以在云昭面前要點臉面,是因為云昭多少講點理。
這么說,你滿意了嗎?”
孔秀點點頭道:“與你相識這么多年,唯有這一句話算是真正的大實話。”
孔胤植笑道:“現在你就放心的去藍田當你的太傅,我這個不要臉的人看家。”
孔秀點點頭道:“這一點我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