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盜匪可以毀滅士大夫們的財富與**,可是,蘊藏在他們胸中的那顆屬于士大夫的心,無論如何是殺不死的。
他們就像春草,大火燒掉了,來年,春風一吹,又是綠滿天涯的景象。
大明天子就是看到了這個現實,才借著給二皇子選老師的機會,開始慢慢,有限度的接觸儒學,這是天子的一次嘗試。
對于這個嘗試我歡喜至極。
因為我終于有機會將我的新儒學交給這個世界。”
韓陵山舉杯跟孔秀碰了一下酒杯道:“在陛下面前,就不要提子孫根的事情了,說不定錢皇后會躲在屏風后面聽。”
孔秀冷笑一聲道:“十年前,到底是誰在眾人圍觀之下,解開腰帶沖著我孔氏上下數百人坦然便溺的?所以,我即便不認識你的面目,卻把你的子孫根的模樣記得清清楚楚。
跟你在一起,不談子孫根難道要跟你談學問?”
韓陵山低頭瞅瞅自己的胯.下,點點頭道:“當時我罵的很是痛快。”
孔秀冷笑道:“既然十年前罵的痛快,為何今日卻處處忍讓?”
韓陵山道:“沒法子,如今的大明有用的人實在是太少了,發現一個就要保護一個,我也沒有想到能從糞堆里發現一棵良才。
如果現在處處跟你針鋒相對,會讓人家認為我藍田皇廷沒有容人之量。”
孔秀笑了,重新跟韓陵山碰了一杯酒道:“有那么一些意思了。”
韓陵山道:“孔胤植如果在當面,老子還會喝罵。”
孔秀伸了一個懶腰道:“他以后不會再出孔氏大門,你也沒有機會再去羞辱他了。”
韓陵山笑吟吟的瞅著孔秀道:“你以后是孔氏的家主了嗎?”
孔秀的神情黯然了下來,指著坐在兩人中間氣咻咻的小青道:“他以后會是孔氏族長,我不成,我的性格有缺陷,當不了族長。
再加上這孩子本身就是孔胤植的小兒子,所以,成為家主的可能性很大。”
“那么,你呢?”
孔秀嘆口氣道:“既然我已經出山要當二皇子的先生,那么,我這一生將會與二皇子綁在一起,以后,處處只為二皇子考慮,孔氏已經不在我考慮范圍之內。
順便問一下,托你來找我的人是天子,還是錢皇后?”
韓陵山道:“是錢皇后!”
孔秀皺眉道:“皇后可以隨意驅使你這樣的重臣?”
韓陵山道:“你別忘了,錢多多除過一個皇后身份之外,她還是我的同窗。”
“所以說,你今天來找我并不代表官方審查是嗎?”
韓陵山陳懇的道:“對你的審查是監察部的事情,我個人不會參與這樣的審查,就目前而言,這種審查是有規矩,有流程的,不是那一個人說了算,我說了不算,錢少少說了不算,全部要看對你的審查結果。”
孔秀道:“我喜歡這種規矩,盡管很冗長,不過,效果應該是非常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