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把腦袋放下來,平視著面前彎腰躬身的下屬,語氣沉重問道:“那兩名修行者的身份查出來了嗎?”
下屬哆嗦了下身體,連忙走近點,張開說道:“是有些線索,不過只敢查到這里,不敢繼續往下面走,怕出現些問題,惹上些麻煩。”
聽這話,令狐挑了挑眉,忍住心頭的不喜煩悶,瞥了眼下屬臉上的表情,隨意道:“都是為陛下辦事,都是為咸陽的安定做事,能招惹些什么麻煩?”
“眼下這種情況,事涉學宮,想必沒有不開眼的要撞在刀口上,要是敢找我們的麻煩,那就只有將他送進去……”
想到心里的答案,下屬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半天不敢開口,又是繼續聽到大人的話,忙不迭伸手捂住大人的嘴巴,阻止他繼續說。
“呸呸呸!”
令狐直接甩開下屬的手,用手揮了揮嘴皮,雖然他平時和這些下屬們關系溫和,親切和藹無半點官架子,可到底他是長官,而且有點淡淡的潔癖。
橫眉冷對,眼里有些不滿憤怒地盯著下屬,嘴里正要說話。下屬趕忙解釋道:“大人,您可不要說之前的話,怕我們這次真的會挖到自己的墳墓。”
看這語氣,令狐心中咯嗒一下,暗道不好,凝眉問:“挖到自己的墳墓,你們到底發現了什么?”
下屬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兩名修行者的身份,我們查到了些眉目,那名陣師,應該是諸國來帝國游歷的,沒有登記在冊……”
“而另外那名黑面,要從月前那樁大理寺判決的案子說起?”
月前大理寺判決的案子,登時,令狐平靜淡然的臉終是浮現難以言喻的糾結,張口不知道說些什么,只得揮手讓其不用再繼續說。
大理寺判決王家父子通敵賣國的事,是十九年年初最重要的案子,在咸陽里面傳揚深遠。且明里暗里傳聞,這道諸國暗柱太子殿下的人發現的。
按照道理來說,案子中的王家是親近者滿門抄斬,后面處決的時候,唯獨差了名貼身保護王遠的保鏢,大理寺不追究,自當認為是死了。
如今突然出現,如果查出來事實,勢必牽連到太子身上,少不了些污穢骯臟落到殿下身上。
令狐站起來,擺了擺有濕潤的下擺,朝身邊的下屬吩咐道:“給本官的官服拿來,我要入宮面圣。”
下屬問道:“還查嗎?”
令狐瞪大眼睛,呵斥道:“陛下信任我等,帝國給我等發放俸祿,為的就是查奸除惡。現在案子在眼前,豈有不查的道理?”
“若不查,何以對陛下,對百姓?”
聽到義正辭嚴的腔調,完完全全的官腔,下屬走入內屋取官服,順帶離開的時候,還白了白眼,滿是不相信的表情。
望著外面的熾熱光芒,令狐不自在的聳了聳肩,這么多年沒說這些話,是有些不習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