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師叔的神情,好似說出的話,肯定就是他內心真實的想法,完全沒有半點謊言。書青臉頰微微拱起,唇角微揚,含著淺笑。
最開始進入桃源的那幾年,這位師叔就極其有趣,做出的事情讓人絕難想到。不僅難以想象,即便是說出來是他做的,都不一定想象是眼前這樣的老者為之。
岑夫子知曉師弟的性格,有些事情,要是沒人看著他,到時候是任憑他發揮的,讓你莫不出半點與之前答應的條件。
想了想,還是覺得安排個看管的最好,于是說道:“幾百年的年歲,做這些事情,單獨一人不好。到時候讓束君跟著你,陪著你去皇宮。”
聽到聶束君陪同,丹丘生差點把酒壺丟在地上,揚了揚終是忍耐下來,蒼老的華發在風中飄揚,如同他的心情一般。
哭喪著臉,對師兄說道:“你讓他跟著我,那還不如我不去,你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格,簡直讓人抓狂,還怎么辦事?”
看到師弟痛苦的表情,岑夫子很是欣慰滿意:“正是因為知曉束君的性格,才安排他跟你一起,有他在,你斷然做不出難以想象的錯事,說出的話,想來極為合理。”
丹丘生癟了癟嘴,最后憤懣地喝著酒,沒有再理會師兄。書青瞅了眼師叔的苦悶,深以為然的認可老師的安排。
有三師弟在,即便是師叔想法千奇百怪,都能被三師弟搬回來,不至于出現難以挽回的錯誤,到時候事情方能完美落幕。
丹丘生喝著悶酒,想到聶束君的表情,沒來由的無奈。要說聶束君和仝童都是他帶回桃源的,結果兩個人他都怎么喜歡,想必起聶束君來,仝童倒是還算好
他最喜歡出自師兄門下的書青,知禮守節,做事情極為有分寸,絕對不會出現半點逾越規矩的錯事。
至于他那位弟子聶束君,天生擺著副驕傲自得的臉,要不是對面他的時候,臉上帶著點尊敬,恐怕他都要以為自己這位弟子對他不滿。
做事情的時候,完全按照標準來做,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做錯事,同樣他自己也不能。丹丘生偷過幾回桃源未好的酒,便被聶束君指著說了好幾回。
導致往后,對于聶束君,丹丘生都有點無可奈何。實在是不知道怎么說,哪里有要求如此蠻橫的人,半點容錯都不允許,對則是對,錯則是錯。
不允許自己出錯,同樣不允許別人出錯,為之奈何。
要是聶束君跟著他,那些不該使用的手段,怕是完全見不得光,而且還要時刻警惕聶束君幫皇帝來對付自己,真是難為情。
丹丘生喝悶酒的樣子,被岑夫子看在眼里,扯開話題勸慰道:“讓你回去,不單單是為了這一件事情,還有別的事要交給你。”
書青洗耳恭聽。
丹丘生睜大眼睛,沒理會師兄,卻是認認真真聽著。
岑夫子繼續說道:“師傅給隴西道李家給過承諾,百年之內,能有資格推選李家弟子進入桃源,獲得修行典籍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