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只要通過考驗,便可以成為你我二人的弟子。去年他把那道紙張送了出去,想來這段時間,應該有消息,你回去盯著點。”
丹丘生以為什么大事,老小孩似的嘟了嘟嘴,很是隨意道:“這有不是什么大事。以前又不是沒有李家的入桃源,倒沒見過可以通過考核的。”
轉瞬間,振奮精神,疑惑地問道:“幾年前的景云,不是出自隴西道李家,難道他沒有用那道紙張?”
旁邊的書青回答:“景云入桃源的時候,已經是朝真境,當時老師感念世間無人,因而邀請其進入桃源,做桃源在世間的裁決先生。”
丹丘生嗯了聲:“他什么境界?”
書青照實回答:“應該是天命巔峰,不過是不是比肩關仲子那種層次的不好說。據曉白來說,他應該可以看到那道虛無縹緲的門檻。”
聽到書青的答案,丹丘生沒來由噴出口濃酒,憤憤笑道:“李立青可真是有一堆好兒子,有種奇怪的找兒子的眼光。”
“云乾年紀輕輕邁入天命巔峰,便能施展大神通,結果被他搶先收為義子。景云幼年喪母,得遇機緣,開啟修行,高歌猛進,邁入天命巔峰,他應該不足不惑吧?”
書青道:“不足……”
丹丘生挑眉點點頭,臉上始終帶著笑意,也不知道是那種笑意,望向遠處,目光里面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之間沒有開口的岑夫子開口說道:“若是平時也就算了,現在想要做些事情,我們不能出手,可不代表新人不能出手,何況是他……”
轉過身,壓住隨風飄搖的儒袍衣袖,看向師弟,極其認真地吩咐道:“如果他資質尚可,便由他進入桃源。當然是你收為弟子,還是隨意找個理由,讓他們收為第四代,都可以……”
說著,書青連忙道:“兩位老師,他成為第四代絕不可以。要是我沒有猜錯,那道紙張應當在臨沂手中,也就是五師弟的兄弟。”
“要是他被收為第四代,豈不是亂了輩分,萬萬不可……”
岑夫子板著臉,肅然而隨意道:“兩人并非血親,這些關系本就不成立,看你師叔的意愿,隨他的意思都可以。”
“他既然想要報仇,而我們有不能出手,正好那些事情可以讓他代勞,生長于世,有些執念難消,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云乾的影子。”
丹丘生睜大眼睛,立刻道:“云乾的兄弟,那自然該收下,想必李立青就是知道他的身份,才把那道紙張給他。”
“要是不收下,云乾怎能瞑目,當年便對不起他,雖說他硬要出桃源,那是為了帝國綿延,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對于師弟的這些話,岑夫子緘口不言,不作評論,沒有任何表情的迎著山風。臉上的神情顯得異常,枯槁的面容,倒是察覺不出隱含的意味。
書青和丹丘生相視一眼,同樣選擇沉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