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旭這會一門心思趕緊回家,至于這個萍水相逢的普濟怎么想,他根本不在意。再說,昨天他看普濟和那幾個人纏斗的時候動作迅捷,自己恐怕根本就打不過他,就那一本佛經要是真的有什么藏寶圖在里面,趙旭也沒那個搶過來的愿望。
難道普濟還怕自己到了人多的地方將他是個和尚的身份透露出去,好以此威脅?
這個吳越國的和尚!
不過一路上普濟再也沒有說話。
幾個時辰之后,兩人到了大路上,一路上也沒有遇到什么野獸,趙旭這下就將那桿長槍給扔了,而后用衣服將刀給裹了起來。他的靴子里還藏著一柄匕首,樣子像是個打獵的。沒一會就碰見一個鄉人,一打聽,普濟倒沒什么,趙旭心說真是麻煩。
原來,趙旭被河水沖到了黃河的另一邊,而陜州卻在河的南岸,要回去,就要渡過黃河了。
這幾天之中遭遇太多,上岸的時候昏頭昏腦的,后來又是在荒原里,這南轅北轍的倒真是沒想到。
普濟去涼州也要過河,兩人順著大路走,到了集市上,趙旭身上有錢,取出錢幣給自己和普濟買些面食吃了,接著就來到渡口,準備搭船過河。
黃河兩岸居民說話的口音差不多,問路說話的都是趙旭,普濟總是不吭聲,因此也沒人注意他們倆。
河水滾滾,兩邊河岸卻還有冰,趙旭回想這幾天的遭遇,心情十分沉重。
臨近過年,河岸邊等船的人很多,但船只有限,每次來了空的渡船都聽得喧嘩叫嚷,人頭躥涌,大家你擠我也擠。不過浦頭上倒是也停泊著一艘大船,但就是不載人,趙旭一問,聽人說那船只已經被人包了,有了雇主。
一會趙旭聽到叮當叮當,叮玲玲的一陣鈴聲,有好幾匹馬一路馳來,這些馬脖子上戴著的鈴鐺雪白無暇,倒像是純銀打造的一樣,后面還跟著兩輛馬車,馬車裝飾華麗,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
前面來的那幾匹馬每一匹都神駿高大,鞍轡鮮明,馬上的人一個個都膀大腰圓,穿著統一的服飾,腰中挎刀,當先的一個人大約三十來歲,身形高瘦,鷹眼高鼻,一看就是個厲害角色,他躍馬撒韁,就到了岸邊空閑著的大船那里,船上早就站著兩個人在等,幾句話后,這人跳上船,四下巡弋一番,而后又說了什么,下船返回了馬車跟前。
“這是太原王家的人。”
這時趙旭身邊有人低聲的議論,有人聽了就說:“怪不得這么大動靜,原來是他家。”
趙旭卻不懂什么太原王家,他幾乎想張嘴問王家怎么了?很了不起嗎?可是再一想自己何必多事。
就在這一會功夫,馬車到了岸邊,那艘大船上已經鋪好了舢板,并且一直的鋪到了河岸上面,剛剛那個個頭很高的人上去試試舢板是否牢固,然后揮手,那兩輛馬車就先行直接的上到了船上。
趙旭覺得這些王家的人干這事情十分的井井有條,看來平日訓練有素。
轉瞬兩輛馬車都到了船上,那些騎手牽著馬也上了船,有人收了舢板,那艘大船就要離岸。就在這時,趙旭看到先前的那輛馬車里,似乎有人掀開簾子往外看,他遠遠的瞧到馬車里的人眼似流光,螓首蛾眉,肌膚勝雪,原來是個俏麗的女子。
馬車里的女子只是朝著外面輕瞥了一眼,就將簾子放下了。也就是這么一瞬,趙旭覺得這個女的柔情綽態,簡直猶如春曉之花一般,美的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