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的人蒙著臉,不過看樣子是男的,劉知遠有些詫異,他斷定馬上這人肯定不是剛來或者恰好經過這里。他能無聲無息的縱馬接近,而沒有被自己察覺,就非同一般。
趙旭喊出了“那是誰”之后心里也詫異:他怎么沒走?他又從哪里搞來一匹馬?
馬上的人雖然蒙著臉,但是趙旭還是認出了他就是普濟和尚——這和尚真的不善于偽裝。
劉知遠干脆不追趙旭,他當街站立,單手持刀,等著馬跑過來。趙旭心里著急,知道劉知遠厲害,嘴里叫了一聲:“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七老八,大家一起上啊!”
劉知遠心說這臭小子又在耍詐,哪里來的什么五六七八,但是偏偏又不能不防。他剛剛的凝神靜氣,想觀察他們到底來了多少人,那匹馬和人已經到了他前面。
劉知遠暴喝一聲,揮刀對著馬腿斬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馬上的人將韁繩一勒,馬兒一聲嘶叫,兩個前蹄立了起來,正好就躲過了劉知遠的刀。
趙旭看到這里,心說厲害,這吳越的和尚還有這好馬術。
就在此刻,馬上的人猛地抖出了一個圓形的包,朝著劉知遠砸了過去。
劉知遠冷笑一聲,揮刀將這人拋過來的東西一劈為二。
“嚯!”
小包登時四散裂開,從里面飛濺出了細小的粉末狀物體,瞬間就將劉知遠全身給籠罩了起來。
劉知遠大駭,急忙往地上滾,馬這會已經到了趙旭跟前,馬上的人將趙旭的手一拉,趙旭就騰身而起,趴在了馬前面,馬兒載著他兩個朝著巷子外面跑。
劉知遠被那些粉末濺了全身,臉上鼻孔里都是,眼睛睜不開,正要大叫來人,只聽到已經到了街頭的趙旭趴在馬上喊道:“死白臉!此毒見血封喉,管教你哭爹叫娘全身潰爛痛不欲生而死……”
劉知遠一愣,隨即大怒,聽著聲音辨別方向,灌進全力,將刀當做長槍對著趙旭那里投擲了過去。
騎馬的正是普濟,他的騎術好,可劉知遠的飛刀更快,普濟和趙旭兩人一馬剛要拐過路口,劉知遠的刀就到了普濟身后,普濟聽聲辯位,但是還是沒有完全的躲開,渾身一顫,悶哼一聲,爬到了趙旭身上。
一騎絕塵。眼看著離陜州府越來越遠,趙旭在前面被被馬顛的難受,他嘴里說:“和尚快起來,你這吃素的怎么長了這么多肉,快將我壓死了。”
但是普濟卻不吭聲,趙旭心里一驚,連忙將韁繩從普濟手里扯過來,而后拉住馬,溜下來的同時,普濟也軟軟的從馬背上掉了下來。
這和尚怎么回事?趙旭急忙的去扶,普濟整個人又壓到了趙旭的身上,趙旭吃重,“噗通”的仰天睡到了地上,兩人一上一下的摞在一起。
這時普濟蒙臉的布已經耷拉在脖子下,他嘴角流著血,眉頭緊皺。趙旭抱著普濟的腰,只覺得濕濕黏黏的,他歪著頭一看,見到普濟背上斜斜的插著一柄刀,嘴里罵了一聲,撐開普濟,起身將普濟放好。
這刀從普濟的后心位置插入了一大截,趙旭心里咒罵劉知遠狠毒,用匕首將普濟的衣服剖開,登時松了一口氣。
原來普濟外衣之下背著一個包裹,包裹里面放的是一個木盒子,而這個木盒子卻是裝玄奘法師親手抄寫《金剛經》的,劉知遠投擲過來的刀幸好有盒子的阻擋,雖然傷重,流了很多血,趙旭覺得,普濟只是昏迷,并不至于有性命之憂。
趙旭從小隨著父親滿山打獵,對一般跌打損傷還是有應付的方法,他拿了藥將普濟包扎好,將普濟抱起往馬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