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旭看到這里,心說厲害,這吳越的和尚還有這好馬術。
就在此刻,馬上的人猛地抖出了一個圓形的包,朝著劉知遠砸了過去。
劉知遠冷笑一聲,揮刀將這人拋過來的東西一劈為二。
“嚯!”
小包登時四散裂開,從里面飛濺出了細小的粉末狀物體,瞬間就將劉知遠全身給籠罩了起來。
劉知遠大駭,急忙往地上滾,馬這會已經到了趙旭跟前,馬上的人將趙旭的手一拉,趙旭就騰身而起,趴在了馬前面,馬兒載著他兩個朝著巷子外面跑。
劉知遠被那些粉末濺了全身,臉上鼻孔里都是,眼睛睜不開,正要大叫來人,只聽到已經到了街頭的趙旭趴在馬上喊道:“死白臉!此毒見血封喉,管教你哭爹叫娘全身潰爛痛不欲生而死……”
劉知遠一愣,隨即大怒,聽著聲音辨別方向,灌進全力,將刀當做長槍對著趙旭那里投擲了過去。
騎馬的正是普濟,他的騎術好,可劉知遠的飛刀更快,普濟和趙旭兩人一馬剛要拐過路口,劉知遠的刀就到了普濟身后,普濟聽聲辯位,但是還是沒有完全的躲開,渾身一顫,悶哼一聲,爬到了趙旭身上。
一騎絕塵。眼看著離陜州府越來越遠,趙旭在前面被被馬顛的難受,他嘴里說:“和尚快起來,你這吃素的怎么長了這么多肉,快將我壓死了。”
但是普濟卻不吭聲,趙旭心里一驚,連忙將韁繩從普濟手里扯過來,而后拉住馬,溜下來的同時,普濟也軟軟的從馬背上掉了下來。
這和尚怎么回事?趙旭急忙的去扶,普濟整個人又壓到了趙旭的身上,趙旭吃重,“噗通”的仰天睡到了地上,兩人一上一下的摞在一起。
這時普濟蒙臉的布已經耷拉在脖子下,他嘴角流著血,眉頭緊皺。趙旭抱著普濟的腰,只覺得濕濕黏黏的,他歪著頭一看,見到普濟背上斜斜的插著一柄刀,嘴里罵了一聲,撐開普濟,起身將普濟放好。
這刀從普濟的后心位置插入了一大截,趙旭心里咒罵劉知遠狠毒,用匕首將普濟的衣服剖開,登時松了一口氣。
原來普濟外衣之下背著一個包裹,包裹里面放的是一個木盒子,而這個木盒子卻是裝玄奘法師親手抄寫《金剛經》的,劉知遠投擲過來的刀幸好有盒子的阻擋,雖然傷重,流了很多血,趙旭覺得,普濟只是昏迷,并不至于有性命之憂。
趙旭從小隨著父親滿山打獵,對一般跌打損傷還是有應付的方法,他拿了藥將普濟包扎好,將普濟抱起往馬上放。
“……干什么?”普濟這時卻醒了,趙旭心里一喜,說:“那白無常中了你的上天入地四面八方無處可逃追魂散,就要哭爹叫娘死翹翹,馬上要追來討要解藥,你要是不想給他解藥,咱們就快走。”
趙旭本來性格就開朗,普濟今夜救他,死里逃生,他心里感謝,嘴上情不自禁的就開始調侃。
普濟疑惑:“白無常?”
“就是他娘的那個馬巴糕子的!”
普濟聽趙旭連罵帶解釋的,才知道剛剛在巷子里的那人就是起先將趙旭趕著跳進黃河的人。趙旭嘴上花花的胡言亂語,手腳卻不停,將普濟扶上馬后也要上去,卻看到馬的四個蹄子上都纏著布,心里恍然,怪不得一路上幾乎沒有聽到馬蹄聲。
普濟輕聲說:“……那不是毒……是土……我的經書……”
趙旭一愣,心里好笑,覺著這個和尚倒是有急智:“那一刀斜著插進木盒,沒有傷到你的寶貝經書。你都這樣了還記著那書!喂,我說你怎么還沒走?你不是要去涼州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