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自詩會散后,許慶師對待李策之的態度也有了很大變化。
別的不說,單是這將進酒的名篇,就足可讓許慶師另眼相待了。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還復來。
這樣的文字,堪稱大才,遠勝尋常學子,哪怕是他們這些文壇泰斗,也要自嘆弗如。
“今日過后,士林將會傳遍你這首將進酒,屆時,應當能引起神都紙貴,令你聲名暴漲吶。”
端起一杯茶水,許慶師緩緩感嘆道。
“許先生謬贊了。”
李策之沒有落座,只是負手站立。
他心中知曉,這詩詞,不是他能寫出來的。
據父親說,他是從另一個世界抄錄來的。
李策之想著,父親如此多的奇思妙想,身上總有挖不完的故事,想必,也都是出自那個世界。
“我可沒有謬贊。”
許慶師面色一沉,神情嚴肅了許多:“你這首詩,大離文壇十年內,堪稱最佳。”
“只要傳開,你名望必然水漲船高.....但,高處不勝寒。”
他緩緩說出了自己的顧慮:“若是你在科考落榜,這份聲望,怕是會成為旁人攻訐嗤笑你的把柄。”
古往今來,最忌的便是德不配位,登得越高,也就摔得越慘。
先前在詩會上,陳安說李策之考不上舉人的話,他也聽在了耳朵里。
事實上,他也和陳安有著同樣的想法。
李策之年紀輕輕,在詩詞上造詣如此之高,怕是醉心于此,其策論會遠遜色于詩詞。
只是當時在場,他不好明言,才等到四下無人說出來。
李策之微怔,原來,許先生是擔心這個。
“許先生,我對這次科考頗有信心,縱然難得榜首,取個舉人也不難。”
他認真道。
許慶師眼神微瞇,似有些不信。
他拿出基本專攻策論的經義,抽查了半個時辰。
最終,臉上的肅穆化作了笑容:“不錯,的確不錯。”
單單是對經義的理解,李策之雖算不得最頂尖,也可以說合格了。
誠如他所言,正常發揮,舉人如探囊取物般簡單。
“那我便放心了。”
許慶師拍了拍李策之的肩膀,對他道:“有此詩詞造詣,加上策論科考的能力也能跟得上,便沒有短板了。”
“不出一月,你便會名滿士林!”
他這句話,顯然是準備全力幫扶李策之了。
憑他在文壇聲望,加上李策之自身才華,不久后,士林便會崛起一位皇黨大才。
.....
.....
從許慶師的府邸走出來,李策之深吸了一口氣。
“這首將進酒,當真是千古名篇。”
他沒想到,僅是一首詩,就讓許慶師改變了態度,對他大為看重。
有許慶師的看重,未來李策之的士林前途,必是一片坦途。
隴川府,李家。
當李策之趕回來,李家熱鬧非凡。
族人們個個面帶笑容,喜不自禁。
“三叔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