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覺得他說的也有點道理,沉默片刻后說道:“七十兩。”
“九十五兩。”
“和一百兩有區別嗎?”
“那你就別砍了唄。”
“八十兩,這都抵得上我兩個月的俸祿了。”
“八十五兩,再低你們找柳綺那丫頭去,相信她一文錢不給就會把我轟出去。”
“成交……”
李跡臉上的委屈和憤怒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被狠狠敲詐了一番的洛溪,連連哀嘆:“這小子果然還是這副德行,我居然以為你轉性了。”
李跡的臉上掛滿了得意之情,嘿嘿笑著不語。
他表面上看上去像是為又敲到一筆錢而高興,可在心里真正為之高興的,卻是另一件事。
那就是通過自己的這番一如往日的表現,和洛溪的反應來看,他已經清楚地判斷出了,自己將不會再被任何人懷疑與司刑胥的死亡有關。
沒有哪個殺人兇手,會在逃離殺人現場后還屁顛屁顛地跑過來,說要幫忙驗看被自己殺的人的尸體。因為即便是再會演戲的兇手,面對著因自己而變成的一堆焦黑碎尸,也會表現出一絲哪怕微不可察的異樣,這就很容易被有心人所懷疑,從而牽一發動全身。
只有他這樣從小就戴著面具生活的人才能做到。他是天生的演戲者。
即使是眼前這個刑事府里出了名的智囊洛溪,也沒有看穿他偽裝出的小人面具。
在表面上,為了繼續將這種偽裝到被人當作真實的面具戴到底,李跡拍了他的肩膀,將手指沾上的尸灰毫不客氣地抹在他潔凈的白衫上,然后表示最誠摯的安慰:“誰讓我是胭脂醫仙的侄子,洛大人你如果真想要追我小姑,這種生意還是要和我多來個幾十回啊。”
洛溪拍掉他的手,沒好氣地道:“去去去,小孩子亂說什么話!什么追不追的?”
少年哈哈笑著跑出了驗尸房,留下一句讓洛溪咬牙切齒的話:
“賺大發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