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成海看了看面前上百塊的重禮,裝模作樣地嘆口氣,說道:“行了玉樹,既然你來說了,我還能說什么呢?我真是給你面子,要不,饒不了郝國蘭!”
蘭玉樹奸計得逞,立刻追了一句:“好,我大表兄就是爽快!都是戴帽子的男人,說過的話就是板上的釘,不能變卦!”
趙成海瞪眼:“我是那種人嗎?”
蘭玉樹大喜過望,又給趙成海敬煙,繼續說閑話。
一根煙抽完,蘭玉樹說道:“對了大表兄,那一千塊錢,我今天給你帶來了,當時打的欠條,還在吧?”
趙成海點點頭,回到房里拿出了欠條。
蘭玉樹給了錢,趙成海還了欠條,兩清。
蘭玉樹這才站起來,拍著那些禮物,笑道:“大表兄,借你一千塊用了這么久,我買點煙酒給你,意思一下。”
趙成海一呆,張口道:“這是……你、你買的?”
“是啊是啊,這是我買的,和郝國蘭不相干。”蘭玉樹連連點頭,又從口袋里掏出兩包煙放在桌子上:“這兩包煙,是郝國蘭讓我送給你的,你千萬要收下……”
趙成海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奇恥大辱,愣了半晌,將香煙抓起來丟在門外,叫道:“我不要她的煙!”
本來,趙成海以為這些煙酒都是郝國蘭買來的,覺得她還有些誠意。弄了半天,才知道這是蘭玉樹給的謝禮!
蘭玉樹嘻嘻一笑,說道:“反正大表兄剛才說過話的,可不能反悔。否則,你以后就和郝國蘭一樣,蹲著撒尿,戴婦女的首巾出門。”
趙成海吃了啞巴虧,卻又不能自食其言,瞪眼道:“誰說我反悔了?我接受她的賠禮,但是不要她的東西!”
“既然我大表哥不要,那都是我的了!”蘭玉樹大笑,拾起門外的香煙,揚長而去。
趙成海氣得兩只鼻孔冒火,吭哧有聲。
他自詡為神機妙算諸葛亮,卻不料,今天在蘭玉樹手里栽了一個大跟頭!
振華吃了飯以后,就跟著木匠,拉著一板車木料,去鎮上的電鋸廠加工木板,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傍晚回來,振華才聽母親說起這事。
翠紅一邊說,一邊又嘆氣:“童家芬和郝國蘭,現在都來賠禮,可是管什么用?你和克香做不了夫妻,我心里,還是恨郝國蘭和童家芬一輩子,到死都咽不下這口氣!”
振華經過這幾天的冷靜思考,已經理出了一些頭緒,皺眉說道:“我覺得這件事有古怪,章克香的老爹,不應該對隔壁響大爺發那么大的火呀?”
翠紅也狐疑:“我也覺得不對,你那天在裁縫店解釋,人家雖然說話不好聽,也沒說要打你呀。怎么王響去了,卻被人打了出來?”
振華搖搖頭:“等章克香以后寫信來,我再跟她問問。”
這句話,忽然提醒了翠紅。
翠紅扯了兒子一把,說道:“振華,你現在就給克香寫封信,寫清楚這件事,越清楚越好,然后送給那個張衍,讓張衍寄給克香。”
振華為難:“張衍也未必知道章克香的地址啊。”
“你別管這么多,先寫信送給張衍。我就覺得,她和克香一定有聯系。說不定人家愿意幫我們,給你傳個信。”
“好吧,我試試看。”振華點點頭,琢磨寫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