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陳歌身邊,溫晴也不敢去問為什么,她擔心隔墻有耳,讓別人聽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你和李婆婆先去客廳里呆著吧。”
陳歌獨自留在臥室,他關上了臥室門,蹲在床邊,檢查了一下男孩的尸體。
電擊的焦痕,毆打殘留的淤青,陳歌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了男孩脖頸上:“他是被電線勒死的,指甲里殘留有木屑,這孩子臨死之前,手臂被捆在床板上……”
陳歌解開了尸體上的繩索,把干凈的床單蓋在男孩身上:“電工表面上看是一個沉默寡言、人畜無害的底層工人,實際上他性格比普通人更加暴躁,只不過他把所有的怒火全部積壓在了心里,然后通過欺凌更弱者來宣泄自己的不滿,他骨子里是一個暴徒。”
電工的情況在樓內不是個例,陳歌開始朝更深的地方思考:“在道德和法律的約束下,他們本性被隱藏,但在向暖的門后世界,他們性格中最惡劣的一部分徹底暴露了出來。這扇門似乎在放大人性中的惡意,讓所有人都變得扭曲可怕。”
陳歌試著去猜測冥胎的想法,可惜線索太少,他毫無頭緒。
翻動背包,陳歌發現漫畫冊上已經開始浮現出血絲,他嘗試著呼喚員工,可仍舊得不到回應。
“陳歌!”
臥室外面傳來溫晴的聲音,緊接著臥室門被推開:“樓下好像出事了!”
樓道里奔跑聲、叫喊聲、痛哭聲交織在一起,非常混亂。
“別著急,讓他們再多鬧一會。”
陳歌慢悠悠的走出房間,他腦海里閃過那幾位鄰居的臉:“下一個會輪到誰呢?”
幾人來到二樓,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血腥味,樓梯上還能看見新鮮的血跡。
“怎么回事?”陳歌還沒靠近就聽到了丁阿姨的哭聲,其他鄰居都圍在樓道上,把路堵的嚴嚴實實。
“電工死了。”小孫靠在臺階上,臉色蒼白。
“死了?!”陳歌看起來非常驚訝,他加快腳步穿過人群:“讓開!”
站在二樓和一樓中間的拐角處,陳歌仿佛呆住了一樣,他看見丁阿姨趴在地上,嘴里不斷哭喊著家琪的名字,雙手和上半身都滿是鮮血。
丁阿姨似乎是因為過度悲傷失去了理智,別人根本無法接近她,或者說根本沒有人愿意接近現在的她。
“你……殺了他?”陳歌瞳孔在打顫:“他可是我們唯一的線索!”
“家琪是我收養的第一個孩子,他就是在這小區里失蹤的!我一直都在找他!”丁阿姨披頭散發,雙手按著地上的血:“那可是我的孩子,你能理解我作為母親的感受嗎?你知道我看見那孩子的樣子時……”
丁阿姨泣不成聲,她仿佛失去了全部力氣,倒在血泊里。
“確實不能說是丁姐殺的,我親眼看見丁姐和電工發生了沖突,他倆從樓梯上摔了下去,那把水果刀剛好刺進了電工的脖子里,這也算是惡有惡報吧。”開口說話的是五樓的一位租客,個子很高,他總是和丁阿姨站在一起,這是他第一次跟陳歌交流。
“意外嗎?”陳歌的視線略過丁阿姨看向一樓走廊。
電工已經跑出了樓道,他的尸體在樓道口,那扇上了大鎖的鐵門上還能看見帶血的手印。
“脖頸插著一把刀,就算不死,也沒辦法說話了,可惜,好不容找到的線索就這么斷了。”陳歌語氣頗為無奈,他掃了那高個男人一眼:“你怎么稱呼?”
“我姓黎。”
“你身上怎么有一股藥味?”
“我是一名兒科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