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雷聲轟鳴,沒過多久,豆大的雨滴落在了窗戶上,仿佛要擊穿玻璃似得。
暴雨席卷了夜空,各種聲音傳入陳歌耳中,他終于控制住了自己的身體。
高醫生拿起手表看了一眼時間,然后他又將手表放在了桌面上,扭頭重新盯著一號病人:“晚上十二點五十二分,你聽見自己所在的病房門被人敲響,你懷疑一直偷窺跟蹤自己的人此時就在門外,你走過去打開了門。”
“不可能,他不可能在外面!”方醫生從座位上站起,他站在病房門口,顫抖的手按住了房門。
不安、驚恐,方醫生猶豫了很久,猛地用力將病房門打開!
“轟隆!”
一聲驚雷炸響在耳邊,屋內的病人和醫生全部看著門外的走廊。
漆黑的走廊上,沒有一絲光亮,所有病房的門都緊緊關閉,仿佛此時整座醫院里就只剩下了他們幾個人。
“我記得走廊拐角的燈原本是亮著的。”陳歌正在慢慢奪回身體的控制權,他活動著手臂,拿著報紙的手藏到了身后。
報紙中包裹的不是刀子,而是一塊邊緣鋒利的鏡子碎片。
沒有人注意到陳歌的小動作,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走廊上。
病房門再次推開后,外面的醫院似乎變得和之前不一樣了,有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如果非要形容的一下的話,此時的醫院更接近陳歌噩夢中的那所醫院。
醫院外面電閃雷鳴,狂風暴雨,醫院內部卻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陰暗的長廊仿佛沒有盡頭,潔白的墻皮此時看著更像是死人慘白的臉。
“晚上十二點五十三分,你看到了病房外面的走廊,長廊之上空無一人,曾經熟悉的醫院,現在變得有些陌生了。”高醫生從座椅上站起,他將手表戴在自己手腕上:“你心里很害怕,心底有個聲音不斷的提醒你,千萬不要離開房間,千萬不要好奇,往前走出一步,可能就再也無法回來。”
高醫生話音剛落,空蕩陰森的走廊上忽然傳來了重物被拖動的聲音,就好像船夫從水里拖出了一條巨大的死魚。
所有人被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吸引,大家看向了走廊拐角,那聲音越來越近,直到最后,墻角的地面上露出了一顆人頭。
“張敬酒?”看到那顆人頭,陳歌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這個名字。
進入醫院后,張敬酒曾兩次給自己提示,第一次是在花園當中,張敬酒沖著他大喊鬼鬼鬼。
張敬酒也因此受到了非常嚴厲的懲罰,被醫生關進了五樓的重癥病區,似乎還遭受了各種折磨。
第二次提示是陳歌和左寒半夜過去查看的時候,張敬酒嘴唇張開,奄奄一息的他說出了老板兩個字。
陳歌可以肯定,張敬酒一定和自己有關,絕對是自己以前的朋友。
此時此刻,張敬酒的大半顆人頭出現在走廊拐角,陳歌有點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