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孫醫生敲門的時候,陳歌感覺周圍溫度降低了很多,似乎世界撕開了偽裝,要露出自己原本的模樣一樣。
不過很快,機械表發出的嘀嗒聲就又鉆入了他的耳中,周圍并沒有發生什么變化。
敲完房門之后,孫醫生就站在門口,他不說話,也不推門。
“門上鎖了?”二號病人有些著急,直接過去用力推動房門,將科室門給推開:“快把他抬進來!”
二號病人沒發現孫醫生的異常,但是陳歌卻留了一個心眼。
幾位病人將張敬酒抬到屋內,在他們準備把張敬酒放到急救室的病床上時,他們這才看到那病床上有一片人形陰影。
淺淺的黑紅色,不知道是血還是其他什么東西,正好涂抹出了一個人的輪廓。
“感覺就像是有一個渾身流血的人曾在這張床上躺過。”陳歌雙瞳盯著床單,他還沒來及仔細觀看,一號病人和二號病人已經將張敬酒放在了病床上。
他們翻箱倒柜尋找各種醫療工具,折騰了半天總算是幫張敬酒止住了血。
“手法這么專業,怎么看他們都不像是精神病人。”陳歌在旁邊默默觀察,他發現自己身邊古怪的地方越來越多,尤其是在孫醫生出現之后,這種感覺變得更加強烈。
“像死人一樣的高醫生抓住了我的手,不讓我遠離他,行為異常的孫醫生又不斷給我暗示,似乎是想要告訴我什么?”
“兩位醫生好像因為我發生了爭執,奇怪了,我怎么感覺這個世界就仿佛是專門為了針對我制造的?”
兩位曾經是醫生的病人在努力給張敬酒治療,真正的醫生卻站在門口觀望。
這一幕讓陳歌產生了一種荒誕的感覺,在午夜的醫院里,究竟誰是病人,誰才是醫生?
手臂漸漸被抓緊,陳歌皺眉看了一眼,他發現高醫生的指甲幾乎挖進了他的肉里。
“高醫生?”陳歌晃動手臂,但是高醫生卻沒有反應,只是抓著陳歌,仿佛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陳歌逃走。
他為什么這么做?
陳歌身邊這個宛如死人一般的高醫生好像感知到了什么,他冰冷的臉上五官逐漸扭曲。
在張敬酒傷勢稍微穩定些的時候,急診室外面又響起了拖拽重物的聲音。
“還有其他受害者!”陳歌朝門外看去,漆黑的走廊上好像有個人在跟他對視。
“那是誰?”
“醫院想要把我逼瘋,他們原本的計劃是讓我殺害跟自己有關的人,比如左寒、張敬酒,今夜和我一起治療的病人應該也都是和我有關的人。”
“不過有個細節我不能忽視,七把椅子,病人卻只有五個,高醫生說另外兩個病人失蹤了。如果另外兩個病人也是我的熟人,那他們很可能不是失蹤,而是已經遇害。”
“其中一位遇害者是張敬酒,另一位有很大的概率就是左寒。”
想到這里,陳歌的心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