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吳寧,“朕對你很失望但愿千百年后,青史筆墨之下,朕今日所做之事,不要落下昏庸罵名吧”
“”吳寧依舊無言。
他不太明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武則天為什么還要有此一嘆。
只見老太太沒有繼續與吳寧說下去的興致,寂寥地指了指桌案上的東西“這些留給你。”
又把寫的那幅字小心折好,工工整整地放在桌案上,“這個也給你吧”
看著那幅字,悵然良久,似乎還在猶豫,喃喃自語“你忘了那時說了什么,朕卻記得。”
說完,再不看吳寧一眼,轉身離去,華貴的身形又添幾分孤寂、
吳寧看著老太太的背影,心知這可能就是最后一眼,想說些什么,卻是開不了口。
伸手向桌上的那幅字,卻是來俊臣很不合時宜地突然跳了出來。
“有旨意”
比特么太監還太監,氣的吳寧回頭瞪了他一眼。
你特么催命是吧
無奈接旨,卻是不用看也猜得出是什么旨意。
一定是羅列了吳老九的無數罪狀,總之,是為最后把他推上斷頭臺充分的理由。
“”
“圣德普世,天運昌隆,大周皇帝制曰”
“穆氏子究,罪大惡極,天無可恕。忤逆謀叛,結黨營私”
“理應處斬,誅連三族”
吳寧低首聽旨,十分平靜,甚至還有心思吐槽,別“理應”了啊,來個痛快
“然皇恩浩蕩,圣善施恩”
“嗯”吳老九一愣,聽這旨意,哪不太對呢
側耳細聽。
“念穆子究居功甚多,從寬發落。”
“今,抄沒家資,貶為庶民,幽居京師,永無錄用。若有違抗,定當不饒。”
“李重潤與之結黨,同罪而論,貶為庶民。宗室除名,京師幽居,不得遠離。”
“李令月、李裹兒亦除名宗室,自今日起,與皇家再無糾葛。”
“欽此。”
“幾幾個意思”
吳寧懵了,“不殺”
不殺
不殺你特么留著我干啥
只見來俊臣把圣旨往吳寧手里一塞,“先生,接旨吧”
吳寧急了,“不是,這特么幾個意思”
來俊臣一樂,“就這個意思啊”
“哦,對了”
似是想起什么,“陛下讓俊臣轉告先生,從今往后,長路鏢局與先生再無瓜葛。七姓十家,還有長安門閥,亦不可與先生有半點往來。”
“先生現在就是長安城里的一介草民,只要不出京城,先生愛怎么過活就怎么過活,陛下絕不過問。”
一指桌案上的那幾樣東西,“這不,陛下還是念著舊情的,為先生準備了這幾樣東西。”
吳寧一聽,茫然向桌上看去,不解其意。
一小搓銅錢,大概二十文。
兩個陶碗,五根白綾子。
只見來俊臣暗自搖頭,之前他就想過,這叫什么事兒
這個結果,是他也沒想到的。
指著銅錢,“這是下一頓的飯錢。陛下說了,失去所有,得給先生點時間。”
又指著碗,“要是一頓飯的工夫先生還沒緩過來,那這碗就有用了。先生可以要飯,也不至于餓死。”
“如果”猶豫再三,“如果要飯不堪其辱,這白綾子還能幫先生保住最后的體面。”
“”
吳寧有點懵,腦子有點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