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思的日子并不好過。
盡管吳寧已經明示于他,因為武崇勛這層關系,可以冰釋前嫌。
但是,隨著李賢在朝中一天天的得勢,隨著武承嗣在城外呆的時間越來越長,武三思的心里就越來越不踏實。
以至于,每夜夢中,那些曾經被他誣告,被他以各種卑鄙理由陷害而殺的李室冤魂,都哭喊著來與他索命。
吳寧呵
武三思這才明白,原來,他最大的敵人并不是什么吳寧,而是自己曾經造下的孽,欠下的黃泉債。
而就在這個時候,武承嗣、武攸寧,還有張嘉福找上了梁王府。
“”
“擁兵上請兵柬逼宮造老太太的反”
當這些念頭,隨著武攸寧與張嘉福的徐徐道來,一股腦的鉆進武三思的腦子。
他并沒有像武承嗣初次聽聞時那般,嚇的半死。
因為,那些半夜入夢的李家冤魂,早已經讓武三思的神經變得麻木無感。
“梁王殿下”張嘉福費力說服著,“李賢得朝,無論梁王,還是豫王,下場如何,不想自知啊”
“此等危機存亡之時,梁王殿下萬不可”
張嘉福還沒說完,悶頭坐在那里的武三思就突然打斷了他。
“本王答應了。”
張嘉福一聽急了,“殿下別急回絕,且聽我”
“嗯”
張嘉福愣在那兒,武承嗣和武攸寧也傻眼了。
“梁王殿下說什么”
武三思抬起頭來,“本王說,本王答應了。”
“張舍人直說,要如何行事便可。”
“如”
張嘉福差點沒憋死,奶奶的,這誰能想到,武三思答應的這么痛快還如何行事
心中暗道,你若不答應,咱們豫王殿下連硬來的膽子都沒有,哪有什么下一步如何行事
“這”
張嘉福看了看武承嗣和武攸寧,心說,怎么辦
現編那就現編吧,好在這事兒并不復雜。
無外乎就是挑個日子,控制長安內外城防,殺進宮去,就完了唄。
張嘉福略有沉吟。
“本月初七,即為夏至。依往年舊歷例,陛下要領文武百官郊農祈福祭祀。”
“今年就算陛下有病在身,多半是李賢代天子行祭。”
“陛下不去,但規制、儀仗卻是少不了的。”
武攸寧聽到這里,眼前一亮。
“到時,金吾衛要提前數日出城,負責祭所四周的防衛。”
“對”張嘉福重重點頭,“金吾衛一出宮,那宮中只剩羽林衛守備。”
“按理說,應調左右千牛衛之中的一支入宮頂替金吾衛,擔負宮中防務。”
“”
武承嗣愣了,脫口而出“要是武嗣宗的左千牛衛”
哦操
武承嗣一個激靈,那打開宮門豈不是簡單至極
張嘉福此時道“若夏祭前夜,也就是金吾衛出城之后,一面讓武載德等武氏族人在禁軍營中牽制李千里,另一面,豫王殿下調一萬人馬圍困門閥各家、朝官府宅。”
“再調一萬人馬直奔十六王宅,將李賢擒殺,李氏諸王控制,剩余五萬人馬與千牛衛里應外合,直入大內”
下面的話,張嘉福已經不用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