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凄厲至極的慘叫在東跨院中驟然響起,令人不寒而栗,不夠已經亂作一團救火的王府的家丁仆婦,哪還有心思去顧及東跨院中的事。
而就在這時,煙夏手中浮現出點點符文,那原本如同木偶般被控制著的瘦削男人,忽然沒了禁錮。
也來不及多想,瘦削男人縱身一躍,跳出了東跨院,只留下被日焱光焰灼燒過的,已經隱隱露出真面容的畫皮女妖,目光怨毒的盯著寧苛和煙夏遠去的方向。
這個時候,畫皮女妖等待的正主,終于急匆匆的自房間中跑出,滿身只有一條犢鼻裈的王生跑出,看著自己寵愛的女人,一副生無可戀衣衫不整的模樣。
驟然間心頭火起,忙跑到畫皮女妖身前,攬住她,關切問道:“小唯!你沒事吧?”
可知這畫皮女妖早就在等著王生的這句話,嚶嚶的哭聲,忽的哇的一聲,如同開了閘的洪水,奔流而下!
“相公!你可算是醒了!那……那許靖……他……翻墻進來,就要非禮于我!!”
王生哪里還顧得上思慮,聽得畫皮女妖小唯這般說,臉色忽的陰沉下來。
“許靖!”
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個名字,王生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松開抱著畫皮女妖小唯的手,急匆匆的走進房中。
不多時,拿著把短劍走出來,就要向著東跨院的大門走去。
“這個賤人!我念著舊情還不愿休了她,已經是莫大的恩情,她竟然還敢驅使許靖!我要殺了她!”
那畫皮女妖聽此,嘴角微微上揚,但仍舊一副白蓮花楚楚模樣:“相公莫要冤枉了姐姐,說不定是那許靖他自己起意來的。”
不說這句還好,王生心中的火氣,越發的大了:“自己起意?定是那賤人勾結那許靖!”
說著,王生就徑自推開門,向著西跨院走去,而畫皮女妖小唯也不阻攔,只是靜靜地看著王生怒氣攻心,要去殺了他的正牌夫人。
東跨院外的火,已經撲滅,滿臉煙灰的家丁和仆婦,看著滿臉怒氣走出來的主人,不敢多說一句話。
西跨院緊閉的大門,就像是一根刺,不斷扎著王生心里的柔軟,曾幾何時,自己也曾深愛過這個女人,但如今,她卻這般的善妒,甚至到了要毀人清白這樣的傷天害理的事,自己真是瞎了眼!
一步步走近西跨院,王生心里的堅定決絕,就好似冰塊般,不斷融化。
真的要殺了她嗎?
自己還愛著她嗎?
一個個問題不斷浮現在他的心頭,手中緊握著的短劍,也沒來由的垂下。
許多曾經的美好,紅袖添香夜讀書,夫妻舉案齊眉,這樣的小確幸,走馬燈般在腦海中浮現。
不過心里的怒氣,仍舊未消,王生步步沉重的走到西跨院緊閉的門前。
正要拍門之時,大門外,扣環的清脆聲音,卻無端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