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兒姑娘走啦,今日弘濟大師來診脈,說殿下已經好轉,今日必定醒來,她好像有要事兒,已經耽擱了兩天,就先走了。”
“什么要事?”
“可能……跟她五姑姑和呂公子的事兒有關。”
李明睿心中隱隱有些失落,這一刻,很想見到她。
安茉兒此時已經快到安府了,一路上,安茉兒教呂文山如何如何應行事,呂文山一一記下。
這個點,叔公,二堂伯和三堂叔還未下值,都不在府里,挑的他們不在家的時候去。
到了安府,安茉兒讓下人去通傳,說呂公子從東陽縣趕來。
云氏得知呂公子來了,趕忙讓人通知安盧氏和婆母,自己親自出來相迎。
安秀梅走了快一個月,安家到處找人,把金陵城翻了個底朝天,還是不見人影,如今秀梅的未婚夫婿找上門來要人,這可如何是好?
安茉兒見到云氏便訴苦:“堂伯母,我跟他說我五姑姑是自己跑了,可他偏不信,硬說五姑姑是被咱們藏起來了,我只能帶他來見祖母和叔婆。”
云氏打量著呂文山,挺秀氣的一書生,眉目清俊,目光炯鑠有神,若非東陽安家與金陵安家認了親,秀梅還未必配得上人家,如今反過來嫌棄人家。
“你們隨我去見老夫人。”云氏不想多說,這事兒也輪不到她來做主。
花廳里,老夫人安慰心慌的安盧氏:“你不用著急,更不用怕,他找上門來最好,今兒個,咱們就把婚給退了。”
安盧氏是領教過呂文山的嘴皮子功夫,橫豎都說不過人家,而且姓呂的知道安家有這么一門權貴親戚,怕是更不愿退婚。老頭子就是個慫人,一聽說姓呂的來了,死活不肯過來,怕丟臉,說什么這事兒是她鬧出來的,讓她自己來收拾。
氣死個人,退婚的事兒,老頭子自己不也點頭了?
“妹子,這姓呂的是讀書人,不好對付。”安盧氏愁道。
“你就在一旁坐著,我來打發他。”老夫人把這樁麻煩事兒給包攬了過去。讀書人有什么好怕的?她家里都是讀書人。
呂氏安慰婆母:“娘,有嬸娘出馬,一定能把婚給退了,您就放心吧!”
不一會兒,云氏把人帶來了。
安盧氏見安茉兒也跟著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茉兒,又是你在這里頭攪和是不是?”
定是安茉兒告訴姓呂的,秀梅不見了,姓呂的才來了金陵。
安茉兒無辜道:“怎么又說到我頭上?”
“不是你還有誰?你就是見不得安家人好,心眼壞的很。”安盧氏氣道。
呂文山先行禮,后道:“岳母大人,此事與茉兒姑娘無關,原本說好三月成親,因為疫情的緣故,婚期推辭理所當然,然現在疫情過去都快四個月,仍不見秀梅回東陽,我娘也是著急了,催著我來金陵見見秀梅。可茉兒姑娘說秀梅不見了,我是不信的,秀梅在安府,怎么可能不見了?還請岳母大人讓秀梅出來,倘若秀梅說不愿意嫁與我,我立刻便回東陽去。”
“誰是你岳母,別亂叫在,我當不起。”安盧氏悻悻道。
呂氏訕訕道:“呂公子,秀梅真的不在,就因為月初的時候,我公爹婆母要回東陽,帶著秀梅回去與你成親,結果秀梅不愿意,跑了,我們也在到處找人。”
呂文山心底冷笑,什么叫睜眼說瞎話,這就是。若非有安茉兒傳遞秀梅的心意,若非他已經和秀梅見過面,說不定還真被他們蒙騙過去。
“秀梅在金陵人生地不熟,一介弱質女流,她能跑出去一個月之久?沒回東陽縣也沒回安府?大嫂莫要誆騙與我,還是請秀梅出來一見。”
“我說你這個書生臉皮也忒厚了,既然秀梅不愿意嫁你,你還非逼著人家來見你,想要強娶嗎?”老夫人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