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重生前的顧瑾言沒少在他面前裝樣子,以至于他看到顧瑾言看書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可顧瑾言要的就是他這個不屑的第一反應。
有這個反應就算是落進顧瑾言的圈套里了,他要真是擺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欣慰點頭,顧瑾言反而不好展開話題。
事實上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有系統還是沒系統,顧瑾言都是顧家瑾字輩唯一可承衣缽的傳人了。
上輩子是因為顧瑾言成績差沒得選,高考落榜之后就只有從醫這一條路能夠走得通,反而是系統的存在讓顧瑾言走岔了路,從名醫變成了藥商。
可就算是這樣,顧瑾言也是這一輩兒里家傳醫術學得最好的那一個。
這輩子就更不用說了,雖然顧瑾言主攻的是西醫藥研,可專家級的制藥專長卻不分什么中醫西醫,有這一份藥物理解打底,顧瑾言只要分出三成精力來學醫,哪怕一輩子都觸發不了相關專長,最終成就也必然高過幾個天賦平平的表姐表妹。
顧瑾言所需要的,僅僅只是想辦法把這一份基礎展現給老爺子看罷了,而今天做的這一場局,為的,就是有一個展示的機會。
所以面對外公顧東林的問詢,顧瑾言放下手里的線裝千金方,哼了一聲,故作嗔怒回道:“外公你要不要這么看不起人,我成績雖然沒有瑾行瑾矩那么好,但怎么也不至于說是不學無術吧,區區繁體字我還是看得懂的!“
顧瑾言連同三個表弟,名字的最后一個字依次是言行舉(矩)止,瑾行和瑾矩是老二和老三,分別是二舅和三舅的孩子,其中瑾行跟顧瑾言同年,只小三個月,而瑾矩則要小一歲,三兄弟都在讀高中,偏偏那兩個都是學霸級的人物,經常被外公拿出來刺激顧瑾言。
而他之所以會抬出這兩個表弟,又故意裝出一副嗔怒的樣子,就是要刺激老爺子繼續問下去。
“呵,你小子長能耐了啊,那你就給我說說這一卷千金方上到底寫的都是些什么方子什么藥理治得什么病,說出來了,我做主讓你媽給你漲零花錢,要是說不出來,那你就每個星期周末都給我回來學中醫!怎么樣,敢還是不敢?”
果不其然,面對‘學渣’外孫的挑釁,一心想找個孫輩回來繼承衣缽的顧東林老爺子呵呵一笑,反手就是一個激將法。
“說出來了我媽給錢,說不出來我假期就沒了,外公你這也太老奸巨猾了吧。”顧瑾言不爽道。
“行,這筆錢我來給總行了吧,剛才說的另算,你說完之后我再考考你這書上的東西,我問什么你答什么,連續一年每月五百,答對就給,答不出來你倒給五百,怎么樣,敢不敢來?”
話還沒說完,顧瑾言就知道老爺子這是在挖坑了,可他偏要裝出一副沒聽出來的樣子被激將,自己往坑里跳。
“一言為定,我手里這本是千金方卷二十五備急方,講的是突發疾病,從前到后以此是卒死第一、蛇蟲等毒第二……”
顧瑾言上輩子大學本碩連讀讀的是臨床醫學,實習工作也是走的外科手術的路子,之后考博士更是學的西醫藥理,但到底是中醫世家出身,哪怕歲月沖刷之下記憶聊聊,但千金方的內容還是大致記得住的,更別說剛才裝樣子的時候還復習了一下,此時外公問起,自然是張口而來,沒一會兒就把書上的內容說了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