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你的記憶?”它好似是在勾引他做出某種判斷一般,“眼見未必為實,耳聽未必為虛;”
如果這是一個人對他這么說的,如果千名換個性子一定會回一句,這不是廢話嘛;但眼下是它這般的特殊存在,人的意志只要是堅定的便不會再短時間內被動搖;但即便如此,被問起這類問題時,無論是誰都會思考一番;千名自然也不例外。
“不知道。”這個回答具有搖擺性,對于千名來說眼下放在這里最適用。
“如果我告訴你,身上的詛咒是被天道刻意安上去的呢?”
它的這句話無疑讓千名心中泛起一陣波瀾,但也僅是波瀾而已;他明白,自己并不能改變這已經發生的現實,十多年來他因此而學著逢場做戲;活下去的同時,也成了一道保險。
千名深吸了一口氣,心中無恨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如果說,他在進學院后有什么目標的話;也僅是找到消除的辦法,然后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
“你為什么會知道?”它的說辭顯然超出了讀心的范圍。
“我若不這么說,你又怎會信我;”希托利亞斯的瞳孔豎的更尖了些,“我知道世間這一切,也知道每個選擇后會發生些什么;但即便是我,也不能保證不出差錯。
真視之蛇,這好似是被他人所取的外號,自我蘇醒以來便烙印在我的靈魂深處。”
即便是這么說,千名依然感受不到它有在騙自己。
“我相信你。”
然而顯然這句話對于希托利亞斯完全是多余的,
“我不需要你相信。
我只需要你保持對這個世界,不!是對所有都保有懷疑;
連我自身都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叫這個外號;連名字也是。”
千名品味著它話語中深意,知道一切的源頭;卻對它自己本身一無所知,這無疑又在他的心上對著世界再次蒙上了一面黑紗。
最后他輕點了頭,并未回答。
就在這時,天地間埋上了一層淺灰色的面紗;與此前的猩紅不同,千名能感受到萬物都在發生變化,湖泊逐漸消失,被取代成一個巨大深坑;視野內的樹木,野草,乃至于天上的云層都在發生改變。
地面宛若一片廢墟,長達數千米遠;不見一絲生氣,就連“綠堅強”都沒有幸免,除了荒蕪;還是荒蕪,揚起的風沙在坑洼間肆意闖蕩著;發出一陣陣鬼嚎一般的聲音。
希托利亞斯揚著“翅膀”朝他示意道,“這就是4年后,我蘇醒的那一天。”
千名早就震驚的不可自語,他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呆滯了許久;迷茫間緩緩給出了答案,“這都是我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