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部下達的最后一道命令,就是部署精銳的國家憲兵部隊防守航空港,掩護帝國政府高層、皇室、各國大使館人員撤離。
伊拉姆被緊急晉升為少校,帶領一個營的士兵在航空港的南部關口建立了防線。防線有機甲、有種武器、有訓練有素的國家憲兵,但是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每一個堅守防線的戰士必須意識到,他,正在保衛自己的國家。
在內戰剛開始的時候,有不少軍隊因為同情起義軍,極少進行抵抗,更是攜帶大量的重武器參與了這場起義。
但不是每個起義者的起義信仰都高尚得像博得斯和他的兩位兄弟一樣,他們受苦受難多年,又無人可以約束,博得斯給他們帶來的宗教狂熱并未告訴他們什么是仁慈、善良、愛民。
或者說,即便有博愛的理念,那也不包括城市中世俗化的民眾,這些不信仰神的人,在起義軍看來,那就不是人......
“十四個孩子,六個老人,八個女人......我現在干掉了十七個起義軍,還差十一個。”伊拉姆在四層樓的制高點上,掰著手指算著,算著他該為多少無辜的人報仇。從國家憲兵大樓到航空港關口,伊拉姆一路目睹著起義軍的暴行,懷揣著仇恨走到這里。
“起義軍錯了,他們大錯特錯,他們的隊伍良莠不齊,充斥著暴力和野蠻,他們還在試圖把我們的國家帶到野蠻的上個世紀去,去信仰不知所謂的神明。”伊拉姆,他和國家憲兵的戰士們在暴亂前抓捕過不少宗教分子,也曾對城市之外的充斥著宗教迷信的貧苦鄉村流露出惻隱之心。
伊拉姆把手中的槍握的更緊,仿佛這樣就能更精準的殺死那些進攻防線的暴徒,他繼續對戰士們,也是對他自己說道:
“如果真的有一天,神明會降臨這個國家,那絕不是現在。在薩法維的傳統信仰中,神明教導大家平等、博愛,絕不是濫殺無辜。戰士們,扣動扳機的時候,絕對不要心慈手軟,我們所堅守的,不只是這個國家的秩序,更是心中的正義。這些暴徒必須血債血償!”
話音剛落,哨兵突然朝伊拉姆喊道:“長官,有情況。路上出現了......一個帶著兒童的婦女。”
伊拉姆匆忙舉起從共同體聯邦進口的高倍雙筒望遠鏡,那個一手牽著孩子的婦女正一點點向陣地靠近,這本身就非常反常,再一看袍子下那與尋常婦女不符的身材,伊拉姆頓時明白了這個女人的意圖。
“她帶著炸彈,擊斃她!”
“長官,擊斃她?長官,會不會搞錯了,那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看上去跟我家那個蠢婆娘沒啥區別。”
伊拉姆:“廢什么話,擊斃她!”
然而哨兵還是猶豫了,他選擇折衷的方式,選擇用警告性的射擊來驅趕這個婦女離開。沒想到這反而促使女人加快了步伐,飛奔著向陣地跑來。
“混蛋,婦人之仁......”伊拉姆匆忙舉槍瞄準,一個短點射后,將這女人打倒在地。然而那個孩子卻身手敏捷的從女人懷中取走炸彈,飛快的朝陣地撲過來。
這下,所有士兵都意識到情況不對勁了,一陣長短槍炮的射擊把孩子打成蜂窩。然而這個距離實在太近了,對大當量的烈性炸藥來說,區區三十米,即便憲兵們藏在掩體后,也只會在劇烈的爆炸下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