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老爹陳二龍失蹤在了羅山上,加上那寡居的老人前些日子也死了,這廝回來,順帶將自己這尊土地從城隍廟帶了回來,然后第二天,就被發現死在了羅山上,還有那陳二龍的尸體!’
‘乖乖,這他娘一看,這廝還當真是天煞孤星啊!’
‘克死老娘,克死老爹,最后把自己都給克死了?’
‘到現在總共過了多長時間?!’
‘左右才一個月長短啊!’
‘不論是昨晚那個試探的大鬼。還是剛剛那一道出現在巖壁上的身影,這罡風細雨無半點影響不說,神魂軀殼凝聚宛如活人!’
‘這他娘怎么想也不是短短一個月內能在這鳥不拉屎的羅山上能成的大鬼啊!?’
‘最關鍵的是,對方若是無意打秋風,也沒有跟抱救命稻草一般找縣伯老爺,就說明冥壽方面并無緊俏,而且也沒有冥壽將至,思維混亂精神瘋狂的現象,從始至終都很是冷靜!’
李三用那滿是污泥的手掌擦了擦臉上的潮濕發絲,開始琢磨。
‘羅山之上難不成有什么機緣出現?’
‘還真有可能!這楊柳縣才不過只是屁大的小縣,轄境之后這望山村這樣的鄉村還不到十個,這樣的一個旮旯地界,一城城隍憑什么能封為縣伯?
聽說前幾年縣伯老爺就親身前來這羅山一次,再加上慶平河那妖蟾篡位,這楊柳縣難不成真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也不對!要是這羅山真有什么機緣,縣伯老爺親自前來過一次的份上,哪里能讓一個新生的小鬼奪得?不合理!’
李三緩緩起身,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精明:
‘不管如何,先跟縣伯老爺通報一聲,要是有什么好處,吃不著肉也能喝上一口湯,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也好有個依仗!’
想了想,李三沒有直接動身,那陳秀才剛剛離開,說不得等著有什么動靜。
但是也絕對不能拖延太久的時間,畢竟自己已經跟這廝說定了,關于那陳鐵柱的事。
想起這陳鐵柱,李三朝著這細雨蒙蒙的村落一角望去。
他李三生前也不是什么好人,死了之后也不是什么好鬼,但是不得不說,這陳鐵柱這事做的確實有點生硬。
對,只是生硬而已!能做常人所不能,才可為人上之神,至于其余平庸者,用兩腳羊來形容在合適不過了。
這事要是沒讓這陳臨風還有機會爬出來,那就可以說是非常優秀,殺父殺弟,奪房奪地,若是資質還算可以,李三甚至可以向縣伯大人那邊舉薦一下,諸多條件允許可堪一用的話,可以考慮給一個賜冥的機會。
至于現在嘛?那就只能看看再說了!
足足等了一天一夜,待到明日天色逐漸放晴,初陽破云之時,李三這才動身。
孤魂野鬼對于白日的日頭,陽氣極為厭惡,若無必要的話,定然不會出現!
李三是這么想的!
望山村之內重新開始了忙碌,李三在祠堂之內走走晃晃,也沒人看得到他。
這位土地老爺小心翼翼的從祠堂后面拿出一樣東西。
他捧著手中物件緩緩走到了望山村外。
村口兩側樹木的枝葉上還滴答著水珠。
李三將手中的物件放在了地上。
那是一個紙做的小馬。
紙馬看著無比的僵硬,卻又極為逼真,韁繩,馬鐙,甚至是馬蹄鐵都隱隱能夠看得出來,馬蹄位置有加厚的一層紙殼。馬身上面涂滿了彩繪顏色。
李三小心翼翼的站起,輕輕的吹了一口氣,隨后默念:
“尊縣伯鄭老爺敕令,命爾速速起身,聽吾驅使!”
他雙目閉合,口中吹出的氣流卻越發灰白,而腳下的紙馬卻如同被氣吹起來一般,緩緩變大。
最終出現在李三面前的,正是一匹灰白色毛發馬匹,幾乎與真馬無半分不同!
李三翻身上馬,一拍馬臀,一騎絕塵。
就是這馬匹的姿勢不太好看,似乎四條腿的關節無法過度的彎曲,跑的雖然半點不慢,但一跳一跳的,若是放在常人眼中,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