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魂,卻會消散。
而且,游魂真氣陰氣太重,普通人接觸久了,對身體會有很嚴重的傷害。
連續演五次,老王他們幾個就算能平安度過這一劫,之后恐怕也會生一場不小的病。
再這么演下去,他們幾個弄不好就直接掛在這里。
秦安槐恍然不覺,神經質一般,抬著頭問陳鋒:“難道這些人的心比鐵還硬!這是一條人命啊!他們為什么不管?為什么不救?”
其實,到了第三次演的時候,宋小楓并沒有一開始就拿手機拍視頻,而是選擇了報警。
第二次,老王報了警;
第四次,酒鬼老白報了警。
但也僅僅如此而已。
最好的程度,也只是報警,并沒有人出手阻攔。
“你說,他們的心,是不是比鐵還硬?”秦安槐繼續問。
陳鋒很不愿意遇到這種需要道德評判的局面。
秦安槐似乎也沒準備讓陳鋒回答,他繼續自言自語:“那我就把他們的心挖出來看一看,到底是不是像鐵一樣硬?”
“恩?”陳鋒微微皺眉。
忽然之間,老王等人渾身顫抖,一道道或粗或細的灰骨真氣,從他們的七竅中流淌出來,回到秦安槐的身體之中;
小街的房屋中,也同樣出現灰骨真氣,重新朝秦安槐身上聚攏,
隨著真氣的流失,小街飛快的變回了真實的模樣,
殘垣斷壁,老王、宋小楓幾人暈倒在地。
空氣中,還有宋小楓最初被嚇尿的難聞氣味和酒氣混在一塊,
老王的腦袋上,依舊包扎著陳鋒的大背心。
大大小小的灰骨真氣回到秦安槐身體里,不受控制的開始亂竄。
他終于第一次露出了游魂的恐怖面容,臉色煞白如紙,眼眶深陷不見底,渾身白骨嶙峋!
運動服飛快的風化,變成一條條帶著濃濃血腥味的破布,掛在一具白骨之上。
陳鋒厲聲呵斥:“秦安槐,我履行了我的承諾,希望你也能遵守諾言!”
“我要看看他們的心,我看看他們的心!”
秦安槐好像根本沒有聽到陳鋒在說什么,枯骨牙齒咯咯作響,發出滲人的怪聲。
不知是哭,還是笑。
一條條黑氣,從骷髏中凝結而成!
入魔!
魔氣大作,一條真氣直接撲向最近的酒鬼老白。
“擋住!”
陳鋒一腳掄出去。
也不知道踢中了什么。
人面柯基獸十分無奈的翻滾著出現在魔氣之前,和一條魔氣狠狠對撞了一下。
魔氣退散,柯基獸也怪叫一聲,被打散身形,躲回了夢境之中療傷。
陳鋒雙指如劍,對準秦安槐的眉心點下。
“咚”
晶瑩如玉的指尖,和灰白破敗的頭骨撞擊,發出沉悶的響聲。
光芒大作!
閃爍著電芒的淡金色真氣,和黑氣繚繞的魔氣,正面交鋒!
戰場,便是指尖,便是眉心。
便是那方寸之間!
一條淡金色真氣,卷住黑色魔氣,猛地一縮!
游蕩的電芒像是數不清的符咒,深深的潛入一條魔氣之中。
魔氣猛烈的顫抖起來,
然后解體,
被陳鋒吸入體內。
兩條淡金色真氣如同闖入羊群的餓狼,面對多于己方接近一倍的魔氣,絲毫不落下風,越戰越勇!
蝸牛角上爭何事,石火光中寄此身!
眨眼而已,已是物是人非。
陳鋒收回移情指。
三條魔氣,全部被移情指吸入。
秦安槐頹然的倒地,恢復了人形模樣,只是身形淡的透明,好像隨時都可能消散。
只剩下最后一絲兒魔氣,氣若游絲,勉強維持著他的存在。
一股濃厚到化不開的甜膩,在陳鋒和蘇心緣的口中彌漫開。
愛到極致,是甜;
恨到極致,也是甜;
只是不知,秦安槐的魔氣,是恨,還是愛?
也許兩者皆有。
“走吧。”
陳鋒解開了老王腦袋上包扎的背心,小心翼翼的把秦安槐捧在掌心。
他很輕,隨時可能消失。
直到離開飛來街的路口,老王他們才悠悠轉醒。
“這是哪?我怎么會在這里?”
“老婆!老婆?出什么事了!”
“媽的,下次真的少喝點酒,怎么大半夜溜達到這荒郊野外來了?”
“這是,飛來街……”
“媽呀,你們怎么也在這里?”
“不會是見鬼了吧!”
一部分的記憶消失,對于他們而言,是一種幸福。
如果秦安槐也能讓自己的記憶消失一部分,也許,同樣是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