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搖頭:“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等泊仲回來問問他,畢竟兒子是在縣衙里當差,懂得多,見得多。”
“屁!”夏松不高興道:“當年咱們夏家輝煌的時候,不比那些名門望族差多少,每天等著進咱們夏家大門的達官貴人不知道有多少,要說見識,我這當老子的,難道還比不過當兒子的?”
說完,或許是為了證明自己見多識廣,又或者是索性死馬當活馬醫,反正他這陳年舊疾已經糾纏了他二十多年,所以是倒出一粒藥丸,直接吞入口中。
夏泊仲忙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時分,才離開縣衙,往家走去。
他現在已經是今非昔比,從一個小吏,搖身一變,成了從九品的文書官,但因為還沒有正式得到吏部的批準,沒有名入官典,所以他只是有職權,卻沒有圣力加持,手里也沒有官符。
饒是如此,這一天,跑來怕他馬匹的人也是絡繹不絕,不過夏泊仲這人看不慣這套,所以對這些人也是不假以顏色,依舊是布衣破鞋,依舊是獨自一人歸家。
“爹,娘,我回來了。”夏泊仲雖然疲憊,但心情不錯,他打算將當官的消息告訴二老,也能讓二老高興一下。
進了院子,就看到母親神色古怪的坐在院子里,院子后面,父親正在翻找著什么。
夏泊仲一愣,平日里父親身體不好,稍微活動一下都是氣喘吁吁,咳嗽連連,可剛才他居然看到父親將幾塊生銹的鐵錠抬出來,丟在地上。
怎么回事?
夏泊仲立刻是上前,看到自家兒子回來,老兩口也是上前,夏泊仲看著父親起色似乎比昨天好了太多,就問怎么回事。老兩口也不隱瞞,便將今天的怪事道出。
“那人留下的藥,當真是有效,我今天吃了兩粒,真的感覺好了很多,身上也有勁兒了,這仔細一想,便覺得那人并沒有惡意,否則就憑這本事,要收拾咱們應該并不難。”夏松如實說到。
沒有經歷過他這病痛,便不知道哪怕只是緩解癥狀,對夏松老爺子來說都是一種大恩,他既然答應了對方,只要治好了他的舊疾,便幫忙鍛造幾樣兵器,那么就不能食言,夏家人從祖上開始便是一諾千金,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必然是要兌現的。
夏泊仲聽的是云里霧里,這時候夏松老兩口對視一眼,然后拉著自家兒子坐下,決定將夏家之前的榮耀道出。
“泊仲啊,咱們夏家在涼州,雖然不算是名門望族,但也是大大的有名,自古便有夏氏神匠之稱,制器之法,乃是當世一絕……”
夏松慢慢將家族歷史道出,聽的夏泊仲是目瞪口呆,顯然沒想到,他們夏家,居然還有如此輝煌的過去。
“哎,正所謂物極必反,夏氏一族最終也難逃厄運,先是族中有人狂妄自大,招惹了禍端,惹來殺頭大罪,后來妖族入侵,族中之人死了大半,從那以后,夏家就衰敗了,你太爺爺臨死的時候說,夏家敗落,很大原因是因為族人自大狂傲,所以就留下話,不準再以夏氏神匠自居,制器之道,也就不要再往下傳了,所以這些事情,就沒有和你說過。”
夏松說完,又道:“本來我是打算將這件事帶進棺材的,誰想到這么多年了,居然還有人記得夏氏神匠,居然還找上門來,甚至知道我的病癥,還帶來了對癥的靈藥。”
夏泊仲此刻消化剛才父親講述的東西,想了想,警覺道:“那兩人什么樣子,是不是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