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是拜托靜女將其喚醒的。
此時天剛大亮,就連周氏也還未起身,于是趙虞便與靜女徑直來到了父親魯陽鄉侯的書房,因為據他所知,魯陽鄉侯這個時候應該已經起來了。
果不其然,待等趙虞來到魯陽鄉侯的書房時,便看到魯陽鄉侯正與一名身穿皮甲的壯實男子說話。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那名男子猛地轉頭,如刀刃般銳利般的目光頓時掃向趙虞。
直到看到趙虞時,對方的目光立刻變得緩和,臉上亦浮現幾許驚訝。
不過即便如此,趙虞仍舊小小一驚,相比較對方那如刀刃般的目光,其方正的臉龐上一道不知因何所傷的疤痕尤為讓人印象深刻。
那是很長的一道疤痕,從右眼直到左邊臉頰。
“少主,那便是府上的衛長,張純張衛長。”靜女小聲在趙虞耳邊說道。
“哦。”
趙虞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這張純的模樣,以及氣勢,頗符合趙虞印象中“猛士”的形象。
魯陽鄉侯此時也注意到了趙虞,但僅僅只是瞧了幼子一眼,并未停止對張純的囑咐:“……人手遠遠不夠,倘若你還有些過得不如意的兄弟,嘗試請他們前來府上……”
聽聞此言,張純猶豫說道:“鄉侯,在下雖然還有些當初在軍伍時相識的舊弟兄,但這些人大多已身殘,不是斷了手就是斷了腿,請他們來府上擔任衛士,在下唯恐鄉侯顏面受損……”
魯陽鄉侯正色說道:“皆是為國斷肢的義士,為何我會顏面受損,只要他們能鎮住人,我便以重酬請他們前來。”
聽到這話,張純咧嘴一笑,信誓旦旦地說道:“鄉侯放心,不過是一些難民而已,我那些舊兄弟就算是斷了手腳,只要一個眼神,就能叫那些人嚇破膽。……我立刻就派人去。對了,待會在下在府外等候鄉侯。”
“唔。”
見魯陽鄉侯點頭,張純拱手抱拳轉身離去。
在經過站在書房門外的趙虞身邊時,這位粗壯的漢子停下腳步,笑吟吟地與趙虞抱拳打了聲招呼:“二公子。”
別說,盡管這壯漢臉上掛著笑容,但由于臉上那條滲人的疤痕,乍一看還是非常唬人的,以至于趙虞下意識地回了禮:“張衛長。”
“……”
有些驚訝于趙虞竟然知道自己,張純笑了笑,邁著大步走遠了。
“進來吧。”
此時,屋內傳來了魯陽鄉侯的聲音。
收回看著張純離去背影的目光,趙虞轉身走入了父親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