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該死的!”
鄭羅低聲罵了一句,在倉促地向趙虞告辭后,連走帶跑朝著遠處趕去,顯然是去制止遠處那兩撥人的沖突去了。
“怎么回事?”趙虞皺眉問道。
聽到這話,在旁的張季亦皺著眉頭解釋道:“應該是鄭鄉的青壯與難民發生了沖突吧?”
說著,他見趙虞看向他的目光中看著困惑,遂繼續解釋道:“前幾日我與馬成還在這里時,這兩幫人就發生過一次沖突,主要是鄭鄉的青壯看那些難民不順眼……唔,其實也不能這么說,比如像二公子方才所見到的,田姓那戶人家,鄭鄉的青壯就表現地非常友善,雖然工點的放糧,規定每一名參與作業的難民都會得到一模一樣的食物,但鄭鄉人對那些賣力作業的難民,還是更友善一些,有時候甚至私底下偷偷塞幾個餅給他們,考慮到那些米餅用的是他們自家的糧食,我們也不好說什么,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過對難民當中那些偷奸耍滑的,鄭鄉人就沒有那么客氣了,輕則謾罵嘲諷,重責出手教訓,我與馬成制止過一回,也像鄭鄉長提出過這方面的事,但二公子你也知道,難民當中有些人,確實惹人動怒……若不是怕引起難民的暴動,這邊有幾個家伙我早就想教訓一下。”
趙虞看了一眼張季,沒有多說,帶著他與靜女、曹安三人,直奔事發地。
待等趙虞趕到事發地時,那里已經圍聚了兩三百人,其中有約七成都是衣衫襤褸的難民,這些在注意到趙虞與靜女的衣著,尤其是在看到張季的打扮以及他的相貌后,紛紛給他們一行人讓道,顯然,這些人還記得張季前幾日監管過他們的監工之一。
一邊按著自己腰間的兵器,防止被難民中個別隱藏的暴徒搶走,張季一邊護著趙虞與靜女二人,警惕著看著四周給他們讓路的難民。
而曹安比他更夸張,像母雞護崽似的伸開雙手,有時擋在趙虞左側,有時擋在趙虞右側,口中還叫嚷著諸如“不得靠近”之類的話,護主之余,讓趙虞感覺著實有幾分羞恥。
總而言之,在張季、曹安二人的保護下,在附近那些難民的配合下,趙虞帶著靜女很順利地擠入了人群。
還沒等他站穩腳,他便聽到鄭羅在厲聲喊話:“退后!我叫你退后!”
話音剛落,便是鏘地一聲,那是鄭羅手中兵器出鞘的聲音。
趙虞皺皺眉,踮起腳尖在面前一排人當中張望,他依稀看到,方才與他談話的鄭羅,此刻正面色鐵青地瞪著幾名難民,甚至用手中的兵器對著后者幾人。
還沒等趙虞明白過來,就見其中一名難民大聲喊道:“要殺人了,監工要殺人了。”
“住口!住口!”
年輕的鄭羅面色漲紅,有些驚慌地看向四周,因為他發現,從四周圍聚而來的那些難民正用一副沉默的面孔看待著他,雖然并未直接聲援那幾名耍無賴的難民,但這些人那懷疑、警惕甚至帶著幾分敵意的無數雙眼睛,仍讓鄭羅感覺壓力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