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玨愣了愣,旋即臉上露出幾許古怪的表情:“外祖?哦哦,周守正。公瑜去見他,怕是要遭罪……”
說著,他好似意識到這么說不妥,咳嗽一聲岔開了話題:“那,小娃兒,你父你母帶著你兄去尋你外祖,你為何卻來老夫處?”
周守正?莫非說的就是外祖?這位老爺子認得外祖?
按捺心中的疑問與好奇,趙虞拱手說道:“是這樣的,那日自汝陽侯府回來后,家父與劉公為此事備受困擾,小子見此,希望能為家父分憂,遂心生一計,希望能為我魯陽縣籌措一筆錢糧,家父雖支持我,但又怕我的計策不成,于是決定雙管齊下,他去找我外祖想辦法,而我,則按照我的想法去做……”
說著,他抬頭看了一眼毛玨,又補充道:“但小子這計策,需要毛公支持。”
“原來如此。”
毛玨恍然大悟,只見他一邊捋著胡須一邊審視著趙虞,在足足審視了數息后,這才點頭說道:“你為縣里籌措錢糧,是謂仁;為父分憂,是謂孝,雖你年幼,但仁孝可嘉。……且將你的打算說來聽聽吧,倘若并無不妥之處,老夫自然會相助。”
“多謝毛公。”
趙虞拱手感謝,旋即從懷中取出一份絹布,小心攤開于手掌,隨后走上前幾步,將其上王尚德親筆所寫的憑證呈現于毛玨的書案上,口中說道:“毛公,前兩日小子前往宛城,去見了王尚德王將軍,王將軍正在籌建軍市,我尋思從他的軍市賺一筆錢購置糧食……”
毛玨聞言一愣,仔細觀瞧那份憑證,只見憑證上非但有王尚德的親筆署名,還蓋著將軍印,顯然是真物無疑——想想也是,誰敢偽造這種東西,活得不耐煩了?
而讓毛玨感到驚詫的是,他聽趙虞的說法,似乎事那王尚德將這份憑證交給了這小子,而不是交給魯陽縣的縣令劉緈,亦或者是這小子的父親魯陽鄉侯。
“你單獨一人去見王尚德,隨后王尚德將這份憑證交給了你?”毛公驚詫問道。
“是的。”趙虞點點頭。
聽到這話,毛玨別有深意地看了幾眼趙虞,旋即笑著說道:“原來如此……老夫逐漸明白,你父為何讓你單獨謀劃此事,小娃兒不簡單吶!”說著,他捋了捋胡須,問道:“你想老夫怎么幫你?”
“容小子無禮。”
朝著毛玨拱了拱手,趙虞繞過書案,附耳將自己的打算小聲告訴了毛玨。
毛玨先是眉頭微皺,后來逐漸舒展,到最后時,竟忍不住笑了出聲:“好個狡猾的小娃兒,不愧是趙公瑜的兒子!”
說著,他點點頭,捋著胡須笑道:“好,今日老夫就破一次例,幫你傳聲,代你召集我葉縣的商賈、世家。”
“多謝毛公!”
趙虞拱手而拜。
當即,毛玨便派府上的差役,去邀請城內有頭有臉的商賈、世家,請他們到縣衙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