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虞訕訕地點了點頭。
跟在張純身后,趙虞帶著靜女、張季二人從店鋪的后門離開,在拐過了一條弄堂后,趙虞在一條小巷口看到了一輛馬車。
他老爹魯陽鄉侯當時正在車窗瞪視著他。
趙虞趕緊上前給老爹行禮:“父親。”
“上車。”魯陽鄉侯看似平靜地命令道。
帶著靜女一起登上馬車,車廂內僅老爹魯陽鄉侯一人,趙虞面色訕訕地坐在父親面前正襟危坐。
此時,就見魯陽鄉侯上下打量著兒子,帶著幾分嘲諷說道:“虍兒,你不是說去縣城逛逛么,怎么跑到汝陽來了?”
趙虞裝傻打諢道:“孩兒這不是就在縣城嘛……”
聽到這話,魯陽鄉侯面孔一扳,微怒道:“住口!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先斬后奏這種事都敢做了?你還把為父放在眼里么?”
趙虞笑著奉承道:“爹,瞧您說的的,孩兒向來最尊敬您了。您說一,孩兒絕不敢說二……”
魯陽鄉侯聽罷冷笑道:“你是不會說,你直接就做了!我跟你說什么來著?從長計議,從長計議,你真當汝陽鄭氏是泥巴捏的,你想怎么揉就怎么揉?”
聽這語氣,趙虞也猜到老爹肯定是有所了解,他索性也就不裝了,雙手一攤故作無奈地說道:“反正店鋪已經開了,也跟鄭家宣戰了,爹您說怎么辦吧。”
“嚯!”
魯陽鄉侯氣樂了,一手抄起從旁早已準備好的戒尺,準備執行家法。
正所謂棍棒底下出孝子嘛。
見此,趙虞雙目微睜,連忙喊停:“爹,虎毒不食子啊,您忘了當日孩兒替您解圍的恩情了么?”
“恩情?”魯陽鄉侯又好氣又好笑:“你跟我談恩情?!”
不過趙虞這一句話,倒也讓他有了些顧慮。
仔細想想,這小子金貴啊,打不得——打了這小子,周氏肯定要跟他鬧,而最麻煩的是,他老岳父周守正說不定立刻就會殺到魯陽跟他拼命。
那老爺子……
魯陽鄉侯心里著實有點虛。
打不能打,那……禁足?
可禁足教訓不了這小子啊,這小子去哄哄他娘,他娘指不定就心軟了。
魯陽鄉侯花了整整半炷香的工夫考慮如何教訓兒子,但想著想著他忽然發現,他這個當爹的居然沒辦法教訓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