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縣卒回答道:“怕!……但我更怕稀里糊涂的死!曾經陽安,我就因為畏懼,稀里糊涂成為了敗軍之卒,只能帶著家人倉皇逃離,還得我老母死于途中,我不想讓我、讓我的家人再經歷類似的事。”
“說很好。”劉屠點了點頭,帶著幾分敬意問道:“縣卒,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縣卒挺直了胸膛,正色回答道:“前陽安縣縣卒,唐洪!”
“很好!”
劉屠滿意地點點頭,旋即正色說道:“我很欣賞你的覺悟,但大首領的命令不容違背……”
那名為唐洪的縣卒正要說話,此時劉屠卻扯下頭上的黑巾,朝前者丟了過去,口中笑著說道:“帶上它,你就可以暫時作為我黑虎眾的弟兄,留在城墻上,與我等共進共退!”
“榮幸之至!”
那唐洪稍一猶豫,旋即立刻將那塊黑巾包裹在額頭,成為第一個穿著縣卒服飾卻頭戴黑巾的人。
繼他之后,其余想要留在城墻上的縣卒們,亦紛紛效仿。
遠遠看到這有趣的一幕,許柏不懷好意地看向作為縣衙捕頭的同伴石原。
仿佛是猜到了許柏的心思,石原黑著臉搶先說道:“我不會帶的,叫周虎拿我問罪就是了!”
許柏忍俊不禁,正要再逗石原兩句,卻忽然聽城墻遠處傳來陳陌的喊聲:“叛亂軍已至一里之地,所有人準備接敵!……搬送盾牌的兄弟會弟兄,加緊將盾牌送至每一個人手中!……”
一時間,無比緊張的氣氛籠罩城墻,讓許柏亦顧不上與石原玩笑,手持剛剛入手的木盾,一臉嚴肅地盯著城外即將靠近的叛亂軍。
“這才是今日的關鍵之戰……”他喃喃說道。
“唔。”
從一名搬運盾牌的兄弟會人員手中接過一塊木盾,石原亦神色嚴肅地目視城外,口中沉聲說道:“他說,他從未真正輸過,這次也必然能贏。……希望他確實有這個把握。”
“誰?誰說的?”許柏納悶地轉頭。
“……”
石原一言不發,就好似沒有聽到似的。
見此許柏便不再追問,全神貫注盯著城外的叛亂軍,沒想到此時他耳邊卻忽然聽到一個人名。
“周虎。”
“……”
許柏轉頭看了一眼石原,卻見后者緊閉雙唇、一臉嚴肅,就仿佛方才那個人名并不是從他嘴里蹦出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