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從汝南郡請來的江夏叛軍,其實不止這點數目,其中有很大一部分被派到了其他地方……許昌!
趙虞皺皺眉,意識到情況越來越不妙了。
在此之前,他知道關朔麾下有一支軍隊在攻打許昌,其率軍的將領好似叫做項宣,這件事,西部督郵荀異在寬慰他的書信中提過,他黑虎賊身在許昌的大頭目陳祖也寫信提過。
前幾日收到陳祖的書信,似乎許昌那邊的情況也不樂觀,郡尉曹索還吃了敗仗。
平心而論,許昌的死活,包括潁川郡守李旻的死活,趙虞都不在意——甚至于,他倒是還希望當地的叛軍助他‘換’一個潁川郡守,換一個能以大局為重的,莫要像那李旻似的,死揪著他曾‘燒衙劫官’的劣跡不放,不肯發放赦罪的文書。
但同時趙虞也明白,一旦許昌陷落,他潁川郡的處境就會更加不利。
搞不好到時候他昆陽、襄城、汝南三縣會深陷叛軍的包圍。
不過對此趙虞也沒辦法,別說他沒有余力,就算有余力,他也不會去救許昌——救許昌,還不如救襄城、汝南二縣,畢竟在這兩個縣,他黑虎賊已播下了‘友好’的種子,若他猜測無誤,襄城、汝南二縣很快就會向他昆陽靠攏,三個縣抱團取暖,防止被叛軍個個擊破。
而在趙虞沉思之際,從旁劉屠卻在小聲詢問許柏:“你倆跟石原走地很近么?我不是告訴過你倆么,離他遠點。”
作為劉屠的心腹之一,許柏當然知道這位老大對石原抱有成見,原因就在于石原當初殺了黑虎賊不少人——這也是他不敢讓劉屠知曉他倆底細的原因。
周虎是一個頗有氣量的人,懂得以大局為重,而眼前這位待他們不薄的老大,顯然不是氣量大的人。
他撿著好聽的話解釋道:“老大,那石原早就歸順大首領了,是故咱們才與他有所親近。”
“有這事?”劉屠一臉困惑。
從旁,王聘連忙說道:“若非如此,那石原為何會被大首領提拔為軍侯呢?”
“哦……”
劉屠這才不作聲了,而許柏、王聘二人也暗自松了口氣。
而與此同時,在關朔的營寨內,他與陳勖正在商議攻取昆陽的對策。
與關朔不同,陳勖素來不提倡‘強攻’,而是主張‘智取’,這與他之前指揮戰事的經歷有關——畢竟他的對手是陳門五虎之一的韓晫,那韓晫勇謀兼備,訓練兵卒、指揮打仗無不擅長,論正面交鋒,陳勖與他麾下江夏義師完全不是對手,全賴陳勖幾次出奇謀,這才艱難扳回幾陣。
正是這番經歷,讓陳勖養成了‘智取’的習慣,而不是盲目地強攻。
并且,他也不希望他增援關朔的一萬軍隊,被無謂地消耗在攻城戰中。
好在關朔也并非一味強攻的莽夫,在屢攻昆陽不下的情況下,他也在考慮別的辦法,眼下正好拿出來與陳勖商議一番:“對此,我也有一番想法。……昆陽西側的柱山,躲藏有一群難民,其首領,據說是當初遂平縣的縣尉伍摯,倘若我能說服他,讓他投奔昆陽,作為我等的內應,或能里應外合,攻取昆陽。問題是……那伍摯始終沒有正面回應。”
在了解了一番情況后,陳勖深思道:“由我去說服那伍摯看看。”
關朔看了一眼陳勖,雖然面露驚訝,但還是點了點頭:“好!”
要說服伍摯,那首先得當面見到他。
對此關朔的意思是,可以用這段時間被綠林賊抓到的難民為餌,迫使那伍摯前來軍營與他們相見,但陳勖卻有別的想法:“既要說服,自然要有誠意,我去見那伍摯。”
在陳勖的堅持下,關朔也就任由他去了。
于是乎,關朔當即下令張泰、向虎等人釋放了五百名難民,借這些人的口,向難民的首領伍摯傳達了‘約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