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定猶豫半天,也不知該說什么,強打精神說道:“那……晚輩就先告辭了?”
“慢著。”
李郡守看了一眼楊定,將手中的書卷放在桌上,撫摸他專用的小茶壺,慢條斯理地說道:“老夫比你年長,你又自稱晚輩,既然如此,老夫說你兩句……楊定,昔日你雖是王太師的門徒,但老夫并未因此就對你有什么偏見,畢竟對你家的事,老夫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然而老夫萬萬沒有想到,你這念圣賢書之人,竟會做出這等齷齪之事,利用祥瑞公主,強行要罷免周虎的官職……”
“……”
楊定張了張嘴,竟不知該說什么。
他很想解釋一番,告訴眼前這位李郡守,祥瑞公主將周虎免職一事并非他授意——他究竟要蠢到什么程度,才會讓那位公主以這種方式去罷免那周虎?
他苦笑著說道:“李郡守,此事……”
“你莫說此事與你無關。”李郡守冷冷說道:“若不是你將周虎的事告訴了公主,公主久在深宮,她豈知周虎曾當過一段日子的山賊?……不錯,周虎是當過山賊,甚至有段時間,老夫還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但正如荀異所言,周虎一直以來都有一顆棄惡向善的心,且他棄暗投明以來,一直兢兢業業,這些老夫都看在眼里。老夫知道你與周虎不和,但如今周虎乃是老夫的下屬,你若要以這種齷蹉、下作的手段陷害他,老夫絕對不會袖手旁觀。……記得老夫的話,楊定!”
“……是。”
楊定欲哭無淚。
天見可憐,他還什么都沒做,就平白無故地遭受了這般冤枉。
但看著眼前這位李郡守那冷淡的神色,他也知道,對方聽不見他的解釋。
祥瑞啊祥瑞,你可真是……
暗自搖了搖頭,楊定拱手道:“郡守大人,那,晚輩就告辭了?”
“唔。”
李郡守端起那只小茶壺,以一副長輩的口吻告誡道:“年紀輕輕,莫要終日想著那些旁門左道,你也是讀圣賢書的人,為人處世,當坦蕩些,莫要學小人做派……”
平白無故被訓了一頓,楊定自是心中郁悶,可他還得拱手感謝:“多謝郡守大人告誡。”
“唔,去吧。”
“是。……晚輩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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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瞥眼看著楊定轉身告辭,走出書房,李郡守撫摸著手中的小茶壺,微微搖了搖頭。
曾幾何時,他還很看好這個楊定的,甚至想過將自己的小女兒嫁給這楊定,甚至于,就算不是正房、而是平妻那也不是不能考慮。
可現如今嘛,他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讓自己的女兒給這楊定當平妻,還不如給周虎那小子做平妻呢,人周虎也是陳太師的義子,也有這個資格,且同樣前途無量。
更關鍵的是,周虎那小子為人處世,比這楊定順眼多了。
唯獨周虎臉上的‘火傷’,讓李郡守很是猶豫。
片刻后,就當李郡守仍在糾結于自家女兒的婚嫁之事時,楊定已板著臉走出了郡守府。
待走下郡守府門前的臺階后,楊定悵然嘆了口氣。
此前,他除了想除掉周虎那個在他看來極具威脅的鄰居意外,還想嘗試鵲巢鳩占,取代周虎,慢慢將潁川郡變成他的地盤,現在好了,徹底沒戲了。
冤枉的是,他還什么都沒做,就成為了李郡守、成為了王伉等潁川郡官員心中的小人。
想到這里,他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少主,現在怎么辦?”護衛龐沛在旁低聲問道。
聽聞此言,楊定長長吐了口氣。
說實話,這一連串的打擊,都讓他恨不得有立刻回葉縣去的想法了,因為他不難猜測,待會碰到那周虎,那周虎肯定會嘲笑他——以那廝的智略,保準已經猜到了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