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公主立刻就板起臉來,不高興地說道:“我才不要替他們說話,本宮恨不得殺了他們!”
趙虞微微一笑道:“想要在人背后捅刀子,最起碼得先繞到那人身后吧?”
?
公主茫然地眨眨眼睛。
倒是李勤哈哈大笑道:“賢弟這比喻,妙極。”
從旁,李奉亦聽得連連點頭,同時也不忘訓斥自家妹妹:“祥瑞,你若聽不明白,就莫要胡亂插嘴,顯得你……唉。”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見此,公主氣呼呼地鼓起了臉。
倒不是因為兄長再次訓斥了他,而是因為她從始至終都沒有聽懂這三人的啞謎,這讓她有種被孤立的感覺。
可瞅著這三人聊地投機,她倒也真的不敢胡亂打攪了三人,畢竟她還是很希望皇位落到她父親頭上的。
在這種情況下,這位公主只能悶悶不樂地坐在椅子上,努力想要聽懂三人的對話。
說實話,看她鼓著臉靜靜坐在一旁,其實倒也不失可愛,但趙虞此刻顯然顧不上欣賞公主這罕見的安安靜靜的一幕,沉聲將他早已謀劃許久的計策,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李氏兄弟:“……無論那人信與不信,至少他在明面上會與我等保持良好的關系,甚至極力拉攏;而另一人,相信也不會視若無睹,介時,我等便可左右逢源,假意待價而沽,實則隔岸觀火,坐收漁利。”
“妙!”
李奉聽得雙目放光,直到今日他才意識到,陳太師的眼光究竟有多么厲害——眼前這個男人,絕對是足以匹敵陳門五虎的!
當然,眼前這個男人,如今也確實是陳門五虎之一。
此時,李勤有些心急地問道:“那依賢弟之見,我等選擇哪一方較好?”
“這個嘛……”趙虞沉吟了片刻,反問道:“如今東宮與三皇子,哪一方勢力較優?”
“那自然是東宮。”李奉皺著眉頭說道:“終歸他當了二三十年的太子,朝野上下……大致還是認可的。”
“唔。”趙虞微微點頭,對此毫不意外。
能當二三十年的太子,這位太子積累下來的人脈,自然不可謂不驚人,倘若這樣還壓不住弟弟,那只能說這位東宮實在是太無能了。
而就李奉所言,這位太子至少還是有正常水準的。
想到這里,趙虞好奇問道:“那三皇子何以能與東宮抗衡?”
李奉聞言解釋道:“三皇叔的生母出身楊氏,其父兄乃是駐西垂的大將……”頓了頓,他又補充道:“賢弟可還記得前些年作亂的楚侯?楊妃的祖上,其實與那位楚侯同出一枝。”
“噢。”
趙虞恍然大悟。
他當然知道,這晉國最顯貴的就是李、楊兩姓,兩家的先祖當年共同打下晉國的江山,后來李姓當了晉天子,楊姓則封為楚侯,坐享荊楚之地作為封地。
考慮到當初李、楊兩姓的親密程度,楊姓其中一支留在晉國作為西疆的駐邊大將,這倒也不奇怪。
趙虞頂多就有點好奇,畢竟前些年,前代楚侯楊固才以‘勾結安平道亂黨圖謀造反’的罪名被治罪,西垂的楊姓就沒有任何態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