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也奇怪了,你做飯怎么從來沒葷腥呢。”
李閻端著一碗玉米面糊糊,上面飄著山芋塊。
丹娘啊了一聲,抄起勺子自己嘗了嘗,咽下去才問:“不好喝?”
“那倒不是。”李閻撓了撓頭:“主要人家大老遠來,你這棒子面粥就貼餅子的,不太合適,沒看人家都沒怎么動筷子。”
丹娘把鍋蓋蓋上,兩只手肘枕在桌子上,美目似笑非笑地盯著李閻:“你一開始可沒這么挑三揀四。”
李閻像是被燙到似的放下碗:“我,我,我也不是那個意思。這不家里來戚了么。”
“這個人,是你的同類派來傳話的吧?”
丹娘忽然問了這么一句。
李閻擦了擦嘴角,嗯了一聲:“我明天跟他出趟門,這次你別跟著。”
丹娘看到李閻的神色,沒再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李閻笑著問:“不給我點意見?我最能依仗的,可就是你這個“六司”水平的山神了。”
丹娘搖了搖頭:“我是沒什么意見給你,說老實話,比起你來,我才是那個沒什么見識的。”
頓了頓,她又說:“你平時也穩重,自己小心些就好。”
女人的語氣很輕,李閻咧了咧嘴,大口吞咽干凈玉米面粥,心里莫名暢快了一些。
丹娘很漂亮,可比起茱蒂,乃至十夫人,也未必就更出色,余束的長相要更差一些,也就是漂亮鄰家的程度,只是風格濃烈,見過面很難讓人忘。
可是,李閻和丹娘說話的時候,那種放松的感覺,卻是誰也不能給予他的。
回想起兩人第一次在山野荒屋見面的情景,李閻也想不到有今天。
“對了,我白天說搬家,你怎么想的。”
李閻一說這個,丹娘把手機拿起來,放了張照片給李閻看:“我想學這個樂器,是不是要去大一點的地方才有?”
手機上是一張演出的海報,李閻本來以為,丹娘想學的不是古典一些的民族樂器,也該是大提琴,鋼琴,木吉他這些,可李閻定睛一看,海報上頭是個手背上綁著藍色繃帶的短發女孩,帥氣利落,手里拿著兩根鼓槌,丹娘想學的竟然是架子鼓。
“這兒也有,就是教得不行,你要是想學這個,我給你找人問問。”
“好啊。”丹娘臉上有難掩的興奮。
李閻想象了一下,覺得也挺有意思,忍不住笑了起來。
……
次日,晴空萬里。
徐參謀來家里接李閻,兩人轉乘直升機,一路往北進京,在京城以西,一個海水和群山環繞的一個沙灘降落。兩人兜轉了一小會,到了一家占地不小的場地前頭,門口黑底金字,寫的是“北方工業射擊場”七個大字。
“師哥,我就不陪你進去了。”
徐參謀往里瞥了一眼,向李閻告別。
門口有個穿牛仔褲的馬尾辮女孩走了過來,禮貌地問道:“你好,您是李閻么?”
雖然是便裝,可女孩的手勢和眼神,卻透著一股子精致的范兒來,一看就是專業做過接待工作。
“我是。”
李閻點點頭。
“請跟我來。”
牛仔褲女孩帶著李閻走了大概幾百米,中途還和不少的人打了照面,這里似乎正在營業,不是什么私人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