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言在先,此事非同小可,大圣能戰便戰,不能戰便退,若是且戰且退,還吃了這么大虧,老夫我也沒有辦法、”
支祁連露出滿口尖牙:“誰說我吃虧?!那武官他硬吃我的龍吐霧,不死也殘。”
老龜黯淡的眼睛里倒映出無支祁的受創的白色龍頭,它緩緩說道:“那可能要壞大圣的意志了,那李鎮撫非但無礙,還生龍活虎的搶救災民,怎么看也沒受重傷。”
“不可能。我那龍吐霧。”說道一半,支祁連突然收聲,神色有些閃爍,似乎也不是特別有自信。
“大圣不必多言,此人我已經找到辦法對付,旁的事大圣不必理會,安心養傷即可。”
支祁連冷笑:“你能想到什么辦法?”
“這便不用大圣操心了。若無它事,老夫去也。”
說罷,這老龜突然口溢鮮血,雙眼泛起沉入水底,就這么死掉了。
支祁連伸手錘在一旁酣臥的豬婆龍王身上,神色陰沉。
它本生于淮渦,是受天地私愛的異獸,依靠吞吃金銀為生,偶爾也吃人肉開葷。只因長江入海口地勢不凡,能幫它修煉一門名叫“龍吐霧”的神通,才寄居于此。
后來依靠水君威嚴,收服了豬婆龍王,支祁連更以以覆海大圣自居,再也沒吃過虧。
爾后占據江浙水道,縱容豬婆龍,顛覆過往商船,吞吃血肉金銀,也是家常便飯。它天賦異稟,一樣的道行,罕有妖怪是它對手,原來的黃海大妖,都叫它打死。若是讓支祁連再受一道雷劫,道行精進一步,便是仙人下凡也能斗上一斗。
只因為手下豬婆龍搶掠商船金銀供他吃喝時,被百姓屠戮,支祁連才第一次發起洪水。
爾后官府圍剿,支祁連幾次打退天師道的法師,直到遇上了陳天放。
對方號稱大義九江王之后,是陳友諒的子孫,卻不知因何,有能占據水妖軀體的血脈異能。
“你疲于應付官兵,哪有時間修煉?過往商船又有幾斤金銀供你吞食?若是叫我來做……”
兩方一拍即合。支祁連平日縮進海底大裂縫當中,陳氏則保證天師道不會再打攪他,并給它足夠的金銀吞吃。只要求無支祁保證僅僅在七八月出來,叫豬婆龍占據海道產卵,除此之外,陳氏便沒有對它有任何要求,這對支祁連無疑是件劃算的買賣。
只到今天。
轟隆!
海波震撼,大地龜裂,泥沙滾動成云團形狀。一道黑影沖進大裂縫當中,與支祁連正打了一個照面!
不是李閻卻是何人。
支祁連驚地跳起腳來:“你怎地到這來?莫非天放老家伙騙我?”
李閻學著這些大妖在水中傳遞信息:“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支祁連摘下三叉戟,暴躁地跳了起來,朱紅色的豬婆龍王舒卷身軀,將李閻環繞其中。
“你敢追到這來,真當我怕了你么?”
李閻抽出虎頭大槍:“我口口聲聲不會發水,水卻發了。你和那陳柯兩家勾結起來,拽著我的脖領子抽我的臉,還叫我忍氣吞聲么?”
海上怒濤卷動,雷電交叉,一道百米長的朱紅龍身鉆出海面,帶出一黑一白兩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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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烏云匯聚起來,查小刀隔著牢房的窗戶眼望陰沉的天空,活動了一下脖子,隨后便捏開手腕上的十幾斤的鐵枷。
吱喲一聲,牢門洞開,兩個牢頭手拿著炭火盆,烙鐵,繩套,大咧咧地嚷嚷:“對不住了查屬官,有人打了招呼,叫我們好好地招待你,誰叫招惹了人……”
進門的牢頭第一眼就看到地上破碎的鐵枷,后面的話全堵在嘴里。
咔嚓!
查小刀回頭望向牢門,窗口電光閃動,照耀出他臉上一個堪稱猙獰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