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耀光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收集證物的塑料袋,里面是扭曲的不成樣子的金屬,依稀可見是一副手銬。
“煤氣爆炸的時候,不遠地方的高架橋也發生了坍塌事故,原因是一架重型卡車嚴重超載。我的人在那兒的瓦礫堆里找到了這副手銬。那里離爆炸警方還有些監控錄像沒有調,不如調來大家一起看?”
李閻收斂臉上僅存的一點笑容:“黎sir你想說什么?”
黎耀光坐在李閻身邊,拿汗巾擦了擦額頭,臉上的皺紋又深了幾分:“你一定覺得我這個老頭子不識好歹,不如叫煤氣炸死。”
李閻聽了反問:“怎么我的面相這么歹毒么?”
“我開玩笑而已。上司逼我逼得很緊,你不給指條路,我只能咬著你。不然怎么辦?找上司哭訴這案子太邪門,叫他找別人去查?”
“……”
黎耀光臉上泛起一點笑容:“看我一把年紀,就當敬老,幫幫我怎么樣?”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過我實在怕了你,黎sir。”
李閻把頭湊到黎耀光身邊:“要害你的人叫葉詩茹,我只知道這么多。”
“多謝。”
黎耀光瞇起眼睛,眼神狹窄而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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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坐在奔馳車廂里的葉詩茹打了個噴嚏。
旁邊的薛文海睨了她一眼。
“對不起干爹,我有點感冒。”
“你是天乙貴人,百病不侵,也不會隨便打噴嚏,這是有人在惦記你。”
葉詩茹聽了,神色有些不自在。
車子停入車庫,葉世茹攙扶著薛文海穿過花園,走進紅磚砌造的洋樓里,瘟五和烏頭仔正坐在大廳的水晶吊燈下,諸如鵝肝,魚子醬之類的名貴食材擺了一桌子。
“老板。”
兩人異口同聲。
“貨都安置好了?”
“是。老板您叫我們回來,是藏尸案已經擺平了么?”
烏頭仔問。
薛文海搖了搖頭:“反而更麻煩了,不過,一時半會兒也殺不到眼前。我是有別的事,吃完再說。”
瘟樂切開一塊沾著血絲的牛肉,笑道:“薇薇安,聽說你吃了人家的癟,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碰上個很邪門的人。”
薇薇安的進餐舉止非常優雅,也沒流露出什么挫敗的情緒:“沒有局在嘛,碰上些能人異士,吃虧不稀奇。”
薛文海聽了,慢悠悠地開口:“我查過了,那人叫李閻,大陸來的,和烏頭青做生意那個陳正聰,估計也死在他手里。”
他看向烏頭仔和瘟樂:“那天你們兩個在蒲港道冷庫,我的七煞羊刃錢卜出烏頭仔有血光之災,我才叫你們兩個離開。本來以為這一災應在我師弟身上,現在想想,你們是被陳正聰殃及池魚。”
薛文海說到這兒,突然嚴肅起來:“你們做生意撈外快,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這次出了紕漏,以后不要做了。”
“對不起老板。”
烏頭仔咽了口唾沫。
瘟樂適時問道:“有補救的方法么?”
“這你們就不要管了。烏頭仔,你立刻離開香港,除非瘟樂去找你,否則不要聯系我們,錢我過陣子會給你打過去。瘟樂,我記得你是開運會的成員。”
“對,不過那些人我很久沒聯系了。”
瘟樂點頭。
“明開運會會長陳郎邀請兩廣有名望的風水師交流三大風水名局“萬象歸春”“天刀托日”“將軍卸甲”,已經一周了,明天你去現場,你替我去見識見識。”
“見識三大名局?”
瘟樂一挑眉。
薛文海抱著肩膀:“也算吧,不過,我更想讓你替我見識見識,三奇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