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封信是吳縣令今上午派人送過來的,說是在吳府設了一道宴席,請先生過去呢!”
“宴席?”徐元挑了挑眉,接過林一函手中的信。
打開,在信封里除了信件,還夾著一張拜門貼。
看了一眼信,大致是說乾州某個人送了什么食材來,今晚專擺了一道宴席,請徐元過去吃飯云云。
字行間里只提到了數個人名,其中便有季平山。
將信放在一邊,徐元緩緩站了起來。
無事不登三寶殿,請自己過去肯定不是只有吃飯如此簡單,簡單推算一下,大致能猜到是與字畫有關。
但又紊繞著幾縷邪祟之氣。
難不成,請我這個寫字畫的過去降鬼?
想了一下,硬是想不到為什么字畫與邪祟之氣會在一起。
莫不是季平山同吳長文說了什么。
徐元淡然一笑,對著一旁等待結果的林一函:“去打理打理衣裳,今晚過去別讓人家將你認成某個不懂事的江湖浪人、趕了出去。”
林一函一笑:“我現在就去!”
說完,林一函就跑出門去。
此刻他的心里很單純,就幾個字:
有大餐吃了!
幾個時辰過后,夜色逐漸下來,閑時用吳長文送的宣紙練了練字,便已到了該去赴宴的時間了。
提醒了一番林一函,兩人就出了客棧。
在被徐元說了一句整理好衣著后,林一函把自己衣裳整理的井井有序,一頭長發用釵子串了起來,那把劍也沒帶在身邊了,正經起來有那么幾分富家公子的瀟灑樣子。
徐元還是老樣子,既不是人,身上也產生不了“人味”,一身青衫也就沒換過,就頭發常扎起來,渾身散發著那副不屬于人間的脫塵氣質。
在街上,偶爾能望見幾名即將換班的日游陰差,無一例外都停下來朝著徐元遠遠一揖,十分恭敬。
徐元朝遠處幾名日游陰差點點頭,暗自想道。
看來,安北城隍是已經將自己模樣傳了出去。
自己在城隍府里那拘神一法可是嚇到了城隍爺了,不過這樣起的作用也是朝著好的去的,起碼這個名頭傳出去,之后在其他地界行動也方便許多。
再過了數條街,便到了吳府門前了。
門前,兩只石質狴犴雕像脫然于大道邊沿,栩栩如生,在夜色渲染下,雙瞳怒睜,更像是要張口吞噬面前之人!
狴犴可都是放在官衙門前的,放在自己府前,不管的?
徐元若有所思。
雕像中央,一名小童模樣的人笑望著站在大道上的徐元林一函二人,看了一會兒徐元的模樣,詢問道:“來者…可是徐元徐先生?”
“正是。”徐元點頭,示意林一函將信函及拜府貼拿出來。
小童看過信與拜門貼,確認無誤后恭敬請著徐元進府。
門后是一片庭院,庭院中放置著一座假山,周圍用樹圍成幾條蜿蜒小道,黃昏時便已在路旁點上幾盞燭燈,晚輝照來,有那么幾分韻味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