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長文,7歲。
天黑了,但袁長文依舊在外面玩。
這是去年自己被人打了之后,再也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那次自己天黑了還在外面玩,遇見壞人,從此之后自己再也不敢在外面玩。
盡管,自己很想在外面玩,很想玩。
而今天,袁長文依舊在外面玩,不想回家。
天黑了,還是不想回家。
“喂,小鬼,天黑了,還不回家?”
來了三人,不認識的三人。
事實上,袁長文自己也有些忘記去年那三人,究竟長什么樣子。
那個時候,自己太害怕,根本沒有心思去打量對方。
現在,自己也很害怕。
不過,
“關你屁事!”
袁長文說出來了,但整個身體還是因為緊張而有些顫抖。
對方冷嘲道:“嘿,小鬼,希望待會你被揍的時候,還能說出這句話。”
袁長文握緊雙拳,深呼吸,似乎在調整自己。
似乎,也是在給自己打氣。
“我爸說了,如果我能承擔事情的后果,那么我就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我想玩,但我害怕天黑了遇見壞人。倘若,我能承擔遇見壞人這個結果呢?如果我能接受被壞人打一頓的結果呢?
是不是意味著,我可以玩到自己不想玩為止,不管是否天黑?甚至,如果我自己根本不是單純的接受,根本不是單純承擔所謂的被壞人打一頓呢?”
對方挑挑眉頭,不明白:“小鬼,你想說什么?”
袁長文松開拳頭,似乎自己老爸的話語,讓自己充滿了力量。
不需要抱怨,不需要埋怨為什么天黑會有壞人,也不需要憎恨所謂的治安。
這僅僅只是一件事情,一件需要處理的事情。
不需要情緒摻和其中。
袁長文:“我想說,如果我不止是接受,甚至,還可以反殺呢?”
反殺?
“喂,小鬼,我也想看看,一個連技能都沒覺醒的小鬼,怎么反殺。”
說著,那人伸手,一團火球懸浮在那人手掌上方。
火球炙熱,尤其是在這夜晚,似乎更能彰顯火球的力量。
“嘿嘿。”
袁長文笑笑,露出手里的法陣核心。
“爆!”
…………
草堂。
老師:“剛才我們講了,關于先祖拱手禮的相關事情。接下來,要給大家講的,是先祖文明中一個非常詭異的現象。跟先祖文明中女孩子不愿意生寶寶一樣,也是我們不太能夠理解的事情。
關于小孩。先祖將小孩當做小孩,十二歲的小孩,十八歲的小孩,甚至二十二歲,都被稱為小孩。我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因為在我們看來,十二歲跟二十二歲、三十二歲的人,沒有任何區別。
十二歲的小孩跟所謂的大人,在智力上已經沒有任何區別,只是內容的不同。看看我們,十二歲覺醒技能,十三十四歲的熟手,或者十三歲就擔當戰士骨干的,并不是少數。我們沒有把小孩當做小孩,不知道先祖為什么會這樣做。
因為很明顯,這樣做是在限制小孩,是在否定小孩。明明小孩跟所謂的大人,在智力上沒有區別,都是同一個智力框架,僅僅是框架的內容不同。那些大人會說,小孩子不懂社會,事情沒有想的那樣簡單。
但這只是鬼扯,只是用自己框架的內容,去嘲笑對方的框架內容。大人的框架內容就是所謂的社會,小孩的框架內容是學校里的各種知識,這僅僅是因為所處的位置不同,所獲取的框架內容不同。
并不代表智力上有任何差別。大人嘲笑小孩不懂社會,那反過來,小孩也可以嘲笑大人,不懂什么拉格朗日函數之類的。而且,最關鍵的一點,十二歲的小孩在智力上跟所謂的大人沒有區別。
如果將十二歲的小孩放入社會,那么兩三年之后,這個小孩一樣可以跟所謂的大人一樣,侃侃而談社會經驗之類的玩意。我不知道大人的優越感來自哪里?先祖似乎一直在壓制小孩,仿佛害怕小孩取代自己的位置。”
老師說著,自己都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以至于都不知道該怎樣描述。
“這種荒謬詭異的現象,就像在同一個框架中,不斷給大人灌輸西紅柿,卻給小孩子灌輸香蕉。然后大人就可以用一種優越感,來說,你只懂香蕉,根本不懂西紅柿。這不是鬼扯嗎?
是你灌輸了香蕉,卻說別人不懂西紅柿。如果一開始就灌輸西紅柿呢?如果一開始所謂的小孩就踏入社會呢?還是那句話,從我們現在的狀況就可以知道,十二歲的小孩在智力上跟所謂的大人沒有區別。
當然,可以歸納為,先祖文明沒有怪物,不需要壓榨每一個人的潛力。但是,也不至于不承認這一點吧?整個先祖文明中,小孩就只是小孩,永遠都被大人壓制的小孩,就算能夠在邏輯上勝過大人,也會因為所謂的傳統禮儀而被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