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頭來的時候,正看到白錦兒如忙碌的工蜂一般,在門里門外來回穿梭著。
看見白老頭,白錦兒頓時雙眼放光,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地朝著白老頭招手。
“阿翁阿翁快過來!”
“看會兒攤子!”
站在門前的一票人順著白錦兒的聲音看過去,又移回了自己的眼神。
“小娘子快給我包一個白餅一個胡麻餅啊。”
“還有我的饅頭——”
“哎來了來!”
白錦兒利落地用著“無情鐵手”,包著紙從蒸籠里拿出客人要的東西,包好之后遞了出去。
“錢丟這個盒子里就行了謝謝!”
白錦兒這邊忙的團團轉,白老頭則慢悠悠地走到少女的身邊,頭湊過去瞧了瞧。
“喲丫頭,你這是什么呀?”
他看的是蒸籠邊的那個小油鍋,油鍋上面還搭著個瀝油架子;架子上面排了一溜兒好似短木棍似的面食,像是被炸過了,表面是淡淡的金黃色。
“這是......”
白錦兒話還沒說完呢,就聽見有人喊了一句:
“小娘子!這邊的這個給我包兩根!”
“好嘞稍等哈!”
她應聲,右手抄起邊上的長筷子,就挑下兩根去進了油鍋。
“滋啦滋啦”的響聲,從一直熱著的油鍋里發了出來。白老頭見狀,挑了挑眉,
“這就是你新做的寒具?”
白錦兒點點頭。
當然,如果有和她從一個時代穿越過來的人,會對這東西有著一個更熟悉的名字——油條。
這幾天待在家里她可沒閑著,琢磨著既然要把早點和正餐分開來賣,那么早點的花樣還是要多些才是。終歸是面食,準備起來也不會太過麻煩。
說起早點,什么是早點鋪里堪稱王者一般的存在?
白錦兒想起自己從前的小時候,每天背著小書包去趕校車之前,總要在早點攤上要一份切開的油條和豆漿。剛炸好的油條酥脆,帶著剛出鍋的油香,
白錦兒最喜歡吃的就是外層薄薄的那一層最脆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拿起掰下,或是直接豪放地選一塊放進嘴里。熱騰騰的油炸物香氣頓時盈滿口中,饑腸轆轆的清晨頓時變成了自己碗中的油條。
吃的口渴了也不要緊,用手把剩下的油條放進裝著豆漿的碗里——不趕時間一定要一個一個的放,除非你喜歡吃泡的軟爛的面團。
吸飽了豆漿的油條進口,咬下去的一瞬間豆漿從面粉里迸發出來;這時不怎么燙了,放了砂糖的豆漿總能很好地緩解吃多油炸物的口干舌燥。
但是最妙的一點是,
那點酥脆,時間把握的好的話,竟然還在。
這就是白錦兒關于豆漿和油條的記憶了。
油條的制作并不難,只是要做出那樣類似麻花的形狀需要鍛煉。在爺孫倆吃了一整天奇形怪狀的油條——白老頭認為是新式“寒具”的東西之后,白錦兒總算是能做出賣相好看,又香又脆的油條了。
只是,白錦兒似乎算錯了一件事情。
“阿翁你來看著外面的攤子,我去看里面!”
說著,白錦兒快速地解下了身上的圍裙塞到白老頭的手里,就要往鋪子里走。
“哎你......”
少女還沒來得及進門呢,忽然就聽見街邊遠遠地,傳來了人叫自己的聲音。
“白小娘子!白小娘子!”
白錦兒轉過頭,就看見一個頭戴幞頭,身穿短襖的男人,手里拎著個大木桶,大步流星地朝著自己這邊過來。
“呼,呼,呼,”
男人來到白錦兒面前,把手中的木桶“咚”的一聲放在地上,氣喘吁吁地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
“不好意思啊白小娘子!”
“都怪我那個婆娘墨跡,說好開市就給你送來的,耽誤到現在。”
“沒耽誤你的生意吧?”
“沒事沒事,”
白錦兒走上前去,臉上掛出自己的招牌微笑。
“辛苦徐叔了,也不算晚。一路跑來辛苦了,要不吃點兒什么?”
“不了不了,家里還有事等著。”
徐叔對著白錦兒露出和善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