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木桶晡時后我再來拿哈。”
“好的好的。”
說罷,男人對著另一頭的白老頭行了個禮,由順著來路一路小跑離去了。
“狗丫頭,你這是買了什么這么大一桶?”
“阿翁看著鍋!”
......
等著白錦兒把賣豆腐的老徐拎來的東西分成兩份的時候,白老頭才知道,原來那么大的一桶,全都是豆漿。
豆漿作為做豆腐的邊角料,吃的人少賣的價錢也便宜,老徐聽見白錦兒要這么大的一桶豆漿的時候也嚇了一跳。
而且白錦兒不止今天要,她和老徐定了個約,除了徐家豆腐鋪的假日和特殊情況外,白家食肆每天清晨都要一桶豆漿。
“今天油條豆漿套餐新推出,一份只需油條價格兩個錢,堂食可訂,明天恢復原價!”
說完,白錦兒又費力地把那兩個冒著熱氣的桶拎了回去。
對于在寒冷的早上腹中饑餓的人來說,什么樣的東西最有吸引力?
無疑是食物散發出的溫暖蒸氣。
果然,剛才還圍在門前那些人,都看了彼此一眼,隨后,此起彼伏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老板來個套餐!”
“套餐!”
“我也要換成套餐!”
白老頭看著蜂擁的人群涌進店里,那些因為趕著去做事不能吃堂食,只能買些蒸餅燒賣帶走的人紛紛對著他們投來羨慕的目光。
驚訝之意不加掩飾。
身后忽然響起一陣聲響嚇了白老頭一跳,他轉過頭,才發現原來自己站的位置正對著店里廚房的位置。剛才的聲音,是白錦兒打開窗子的聲音。
一只白凈的手從里面伸了出來:
“阿翁快快快,炸五根遞進來!”
......
才只是一早上,林信平算是妥妥地體會到了什么叫作忙碌的滋味。
原本他以為從前那樣,就已經算是忙碌的巔峰了——可和今天一比,才明白以前全是白錦兒放水偷懶的結果。
整整一個早上直到白錦兒規定的巳時中,林信平才得閑了半個時辰。
“怎么樣,堅持的下來嗎?”
少女笑瞇瞇地端來一碗豆漿擺在林信平面前,
“油條沒剩了,吃胡麻餅嗎,還有。”
林信平抬起頭看著她,也笑了笑,不客套地雙手接過。
“不用了阿姐,早上吃的還沒下去呢。”
“現在還好,堅持的住。”
說著,他低下頭,飲了一口碗中的豆漿。
“唔阿姐,”林信平抬起頭,一雙清亮的眼睛里滿是驚喜,舔了舔小貓似的舌頭。
“這豆漿好甜,好好喝啊——”
“你喜歡就好啦,”
白錦兒笑著說,
“明兒再給你剩一碗。”
白老頭從屋外進來,揉了揉手腕,嘴上不住地抱怨:“狗丫頭啊,你阿翁我的手腕都要累脫了,”
“我這偷懶了這么多年,好家伙,一天就被你打回了原形。”
“阿翁呀,咱們這店里新開張,人手實在不夠,您老人家就多擔待擔待,權當幫我的忙了好不好?”
“哼,”
老人家傲嬌地哼了一聲,
“得,這話說的,就跟老頭子我是外人似的。”
“你操練著小子倒不客氣,跑這兒和老頭子我客氣起來了。”
白錦兒知道這是爺爺的小孩子心性作祟,也不多說,只是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好了好了,打起精神來,”
“咱們的第二波戰斗就要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