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娘子!白小娘子!”
在廚房里忙活著的白錦兒聽見院子外面有人叫自己,她放下了手中濕漉漉的面條,在身上的圍裙上擦了擦水,轉身開門邁了出去。
才一出廚房的門,就聽見一聲清脆的:
“喵。”
“小黑你來啦,”
白錦兒瞟了坐在樹下的黑貓一眼。看見白錦兒出來,黑貓站了起來,慵懶地伸了個懶腰,似乎想要走到白錦兒的身邊。
“等等等等,我馬上拿東西給你吃哦。”
她一邊說著,已經來到了院門口。
“白小娘子嗎?”門外站著個白錦兒素未蒙面的男子,頭上纏著土黃色的頭巾,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看著像是剛結束一場奔波。
“是,”白錦兒點了點頭。
男子的手伸向腰間挎著的包袱里,他摸了半天,隨后從里面抽出一封略微有些褶皺的信,朝著白錦兒遞過來。
“這是陶公家的三郎叫我帶給你的信。”
白錦兒伸手接過,有些茫然。可男子并沒有給白錦兒多少反應的時間,將陶陽的信傳給了白錦兒之后,他轉身便走,腳步很快,像是急著去做什么別的事情。
很快地,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梨花巷的盡頭。
白錦兒手中握著那封信,站在原地怔怔發愣。
“喵。”
進門的白錦兒察覺到腳邊有異物感,她的注意力從信上移走,低頭一看,是小黑攔在她的面前,看到白錦兒看自己之后,黑貓隔著裙子蹭了蹭她的小腿,
又叫了一聲。
“好好好,馬上把東西給你吃好嗎?”
少女一邊拆著手中的信,一邊往廚房走。
錦兒吾妹,見信如晤。
已至定安,諸事安好。雖依循舊例,道吾妹勿念,可憐吾離情,
望茶余飯后之閑,憶之須臾。
三郎。
字數不多,白錦兒展信的一瞬間就已經全部看完了。是她熟悉的陶陽俊逸的字體,起筆落筆十分流暢利落。
這些日子來隱隱吊著的心,總算是緩了不少。
信紙上除了陶陽寫下的這幾行字之外,確實再沒有別的東西了,白錦兒卻一直拿在手里來回地看著,就好像能從其中看出些什么別的東西似的。
她把小凳子搬了過來,坐在上面。
“怎么也不說能不能回信呢......”
正面反面都翻閱了個遍之后,白錦兒始終沒找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內容。她小聲嘟囔道,指腹和光潔的紙面相接。
“喵——”
像是知道了白錦兒在發呆,
廚房的門被拱開了,小黑站在那個不大不小的縫隙中,朝著呆坐在廚房內的少女略帶不滿的叫了一聲,頓時將白錦兒從自己的世界里拉了回來。
她看了一眼只有一雙碧綠的眸子異常醒目的黑貓,無奈地笑了笑,
“你這家伙,”
“現在還會催食兒了。總覺得你很像一個人呢,”
“現在就幫你熱,小祖宗。”
......
“哈哈哈哈哈——”
“這么多年沒見了,即良還是這么風趣。”
公孫先生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雪白的胡須因為放聲大笑而微微抖動。在他的面前坐著一個大腹便便面圓無須的老先生,只有下巴和脖子相連的那一個部分有著花白的胡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