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已經不坦蕩的人,再也不能拍著胸脯說自己身正了。
孟如招的情他承不起,最起碼他是這樣覺得的。孟景安和孟金氏有多疼愛這個體弱多病的孩子,薛誠明明地看在眼里。
他們想的是叫她嫁個家世相配,又疼她愛她的人,如此才能保她一世衣食無憂,做父母的心中,也才能放心的下。
而和夫君不同的是,他這樣的大夫,隨處都找得到。
薛誠想,自己是配不上做孟家女婿的要求,
所以他果斷的逃跑了。
他沒有孟如招那樣的勇氣,自然只會選擇最適合自己的生存方式。
因為薛誠知道,自己和孟如招的聯系是很簡單就能斷掉的。只要他走,很多事情就能解決。而時過境遷,孟如招自會淡了那懵懂的喜歡,照著孟公和孟夫人的安排,嫁給他們真正看上的人。
真愛在男人身上表現的是怯懦,在女人身上表現的才是勇敢。
可薛誠怎么也沒想到,他以為簡簡單單就能處理掉的事情,竟反而水藻一般地重新糾纏了上來,
比以前還棘手,還不容易擺脫。
因為他原本還算堅定的內心,也已經開始怯懦的瓦解了。
“小薛大夫?”
“小薛大夫?”
孟金氏的聲音在薛誠的耳邊響起,男子這才大夢初醒一般地反應過來,一股異樣的情感纏繞在他的心頭。
孟金氏誤以為薛誠的這副表情是為難,不由得語氣有些焦急地開口道:
“你要是有什么不方便,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忙的事情只管開口。雖說方才,我同你說叫你視自身情況考慮,但自打你走后我們連連給招兒找了好幾個大夫,沒有一個合招兒用的。”
“你看招兒自小就是你父親照顧的,你父親年邁受不得勞累,我們自然是理解的,只是你看,你既得了薛大夫真傳,招兒交予你照看,我與她阿爺也更放心,”
“你上次突然說要辭去,我們也不好的細追問緣由,若你是有什么難處置的事情不好的出面的,我回家報了夫君,能幫上小薛大夫的事情,我與夫君定出全力幫助。”
“小薛大夫一定要仔細考慮此事啊。”
孟金氏的聲音雖依舊溫婉動聽,但措辭和語氣里,已經帶上了滿滿的緊張和期待。
她朝著燕拂使了個眼色,燕拂會意,從懷中摸出一塊成色極好溫潤泛光的玉佩,遞到了薛誠的面前。
“此玉佩是我府中寶物,雖不敢說四方通用,但好歹在錦官城中,也是好使的,”
“望小薛大夫收下,以后要在城中做些什么事情,也方便些。”
“大娘子這是做什么,在下實在是不敢......”
薛誠連忙推脫,一時之間和燕拂兩人隔著一張桌子便拉扯起來。
想是這樣十分不好看,薛誠推了幾下看孟金氏態度堅決沒辦法,只好接過了玉佩,站起身對著孟金氏行了個禮,
“我知道了大娘子,”
“大娘子已如此厚待在下,再推脫,便是再下狼心狗肺了。”
“明日起,二小娘子的病,”
“自然還是在下來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