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蘭,你聽我說,”
“把簪子放下來,好不好?我保證,我們在這里,不會有人傷害你的,好不好?”
“你不是還想和我學做菜的嗎?你不是還和我說,有一天也想和我開間一樣的鋪子嗎?”
“聽我的,把簪子放下,不要沖動,”
“好不好?”
整個院子只剩下了白錦兒他們幾人,沒了裘敬蘭的阿爺氣氛顯然也沒那么緊張,白錦兒肉眼可見的,裘敬蘭攥著簪子的手,也松懈了一些。
少女朝著她的方向微微邁了一步。
“快把簪子放下來!”
“你這個傻瓜!”
另一邊的林子安已經焦急地喊出了聲,他的喊聲嚇得裘敬蘭又將那尖端往自己的脖頸上抵了抵,
一滴鮮紅的血珠宛如結出的果子,落在潔白的皮膚上。
“你閉嘴!”
“敬蘭,敬蘭,”
“你看,”
白錦兒的手在背后的荷包里摩挲著,抓出一個盒子來,
“你看,”
她將手中的木盒打開,里面靜靜地躺著幾個金乳酥——是她前幾日,特地拜訪孟如招,拜托孟如招叫她的廚子教自己的做的。
“這是我今日要教你做的金乳酥,你不是說,你喜歡吃甜的嗎?這個金乳酥可好吃了,你和我走,我教你好不好?”
一直渾身顫抖的裘敬蘭,在看見白錦兒拿在手里的木盒時,混沌的雙眼也終于有了活動。白錦兒見她脖頸上的肌肉動了動,還未凝結的血珠因此滑落下來,
畫出一道紅印。
“真的嗎,”
她終于開口,
聲音沙啞蒼白。
“真的,真的,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你和我走吧敬蘭,我帶你走,以后我教你做菜,讓你念書,”
“不會再有人打你了,不會再有人,有人偷你的東西,好不好?”
“敬蘭,把簪子放下,好不好?”
白錦兒言辭字字懇切,她雙眼注視著面前的少女,沒有絲毫的躲閃。眼看著那尖銳逐漸偏離了讓白錦兒咽喉生疼的位置,她才緩緩地邁著步子,緩緩地,走到裘敬蘭的面前。
右手有些顫抖地握住了裘敬蘭攥著簪子的手,
將已經被握得溫熱的簪子,拿到了自己的手中。
簪子被拿走的一瞬,裘敬蘭就像被抽空了渾身的力氣,頓時摔倒在白錦兒的面前;少女連忙出手去攔她,手里的簪子便落到了地上,
發出“叮當”的一聲。
“敬蘭你怎么了敬蘭?!你沒事吧敬蘭?!”
陶陽他們也趕忙圍了上來,林子安甚至沖在了最前面,可來到裘敬蘭身邊的他,卻一時間手足無措。
被接著過來的陶陽推開了,
“還是先送醫館吧,”
陶陽看著裘敬蘭慘白如紙的面容和純色,眉頭扭得像是麻繩。
“身上有傷,又受了驚嚇,”
“快送醫館去吧。”
“知道了。”
白錦兒聞言沒有絲毫的猶豫,就要把裘敬蘭往自己的背上背。卻被陶陽攔住了。
“我來吧。”
“阿兄,我來吧,”
林信平擠到了兩人的面前,將裘敬蘭背到了背上。
“我們走吧,不要再耽誤了。”
“嗯。”
說完,白錦兒和陶陽一左一右地跟在林信平的身邊,幫他扶著已經沒有意識的裘敬蘭的手腳,三人急匆匆地從院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