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你說四郎有東西叫鴇娘給她,會是什么東西?”
“他不是你的朋友么,又不是我的朋友,我怎么知道。”
柳兒被人帶走之后,白錦兒往靈兒的身邊又湊了湊,低聲詢問。此時若是有人從后面或是旁邊的角度看他們,兩人都快湊到一塊去了。
靈兒回答完白錦兒的問題之后,抬手悠悠地給自己送了一杯酒,
鳳仙花染紅的指甲,在雪白的衣袖襯托下愈發紅潤。
“不過,”
靈兒在飲完那杯酒,將酒杯放下之后,又幽幽地開口,
“想是被她拿去的那本如意的恩客本,還有些亂七八糟的,能證明她是用卑鄙手段弄來那些客人的東西吧。”
“像他們這樣子的富家公子,手里折磨人的手段可多著呢。”
“要是落到他們手里,”
“基本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白錦兒看著女子精致的側顏,眨了眨眼睛。
“三郎啊,”
“我看你這小廝,和這位姑娘,相談甚歡啊。”
這時候,一個渾身酒氣的男人忽然湊了過來。連城已經不知道喝了幾壺,臉頰泛紅,衣領和腰間的蹀躞帶都快散開了。他摔在三人面前,撲面而來濃濃的酒氣讓白錦兒和靈兒都十分默契地往后挪了挪。
白錦兒甚至掩了掩面。
“我說三郎啊,”
連城說話,喝酒喝的舌頭都大了。他朝著陶陽打了個酒嗝,后者也十分嫌棄地偏過了頭。
“你可聽見我說話了!”
“方才聽見還能當作沒聽見,如今是想當作沒聽見也不能了。”
“嘖,三郎你這人,一直這么掃興。”
連城打著酒嗝,摟住了陶陽的肩膀。一邊摟著陶陽的肩膀,他一邊用手指著少年的背后的兩個女人,想要叫陶陽看過去。
“你看看你看看,”
“有這等美人在側,你竟然不管不顧,呆呆地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莫不然,你是眼饞咱們石四公子身邊的那個姑娘,”
“所以才將這姑娘,打發給你的小廝?”
男子說話時候并未有收斂聲音的打算,因此才說出話來,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石玉寧和白如意自然也投了眼光過來,只是在看見連城說話的人是陶陽之后,石玉寧便將視線收了回去,白如意則是稍作停留,便注意到了坐在陶陽身后的白錦兒。
她的目光里閃過思索。
“連兄看樣子是喝醉了,”
陶陽瞥了男子一眼,語氣不喜不怒。
“既是喝醉了,不如早些去歇息。四郎已經租下了客房,連兄隨便挑一間適眼的,快些休息去吧。”
“嘁,”
聽完陶陽的話連城不屑地嗤了一聲。
他將手從陶陽的肩上拿下,身子朝前傾,差點整個人匍匐在白錦兒和靈兒的面前。多虧那修長的手臂撐住了身子,這才沒有摔下去。雖然如此,他用來束發的發冠卻是歪了,看上去即便是襯著那張英氣十足的臉,也還是有些滑稽。
“真是個美人啊,”
連城瞇起自己的眼睛,打量著面前的靈兒。或許他這樣**裸的眼神看別的姑娘,會叫人家不好意思。但畢竟眼前的姑娘是出身風塵,不僅沒有任何退縮眼神的意思,反而那水汪汪的雙眸,似迎還拒地和男子進行接觸。
連城咧嘴一笑。
他又看向白錦兒,
白錦兒從剛才他過來的時候就覺得很尷尬了,這種久違的感覺,像極了前世去酒吧遇到那種輕浮小帥哥的感覺了。于是白錦兒悄悄地摸出一把瓜子,略微扭了扭身,希望連城去接著調戲這同樣老手的靈兒姐姐,而忽略自己這個小透明吧。
誰知道,
還是沒躲過。
“我說小東西,”
白錦兒轉回來的時候,剛把嘴里的瓜子皮吐到腳邊的盤子上。看見瞇著眼打量自己的連城,白錦兒尷尬一笑,朝著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