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劉饕的話,白錦兒看向董杭的眼神愈發的好奇了。
“原來是前輩,”
“不過敝店初上正軌,定是不能與董老板的店相提并論的。”
“小娘子這倒是過謙了,”
董杭聞言,擺了擺手。
“令祖父早在某尚青壯時,便已經是益州有名的大廚了——說來慚愧,某曾經也幸得令祖父指點一二,真要論起來,應是喚一聲師父的。只是后來令祖父不知為何便不常出入了,只是在西市經營貴店,”
“小娘子掌店之后,更是將令祖父的手藝發揚光大了,連奪兩年秋廷宴魁首,”
“如此年紀輕輕,實在叫人驚訝。”
“董老板原來認識我阿翁?”
聽見董杭的話,白錦兒眨了眨眼睛。
董杭身子一愣,才像是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他干咳幾聲,只好點點頭承認,
“不敢海口認識,只是有過幾面之緣,”
“向來,令祖父應該是,已經忘卻了才是。”
“是嗎,”
白錦兒想了想白老頭在家里喝酒喝的昏叨叨的模樣,對董杭的話深以為然,
“這倒是有可能。”
“不過,董老板既然與我阿翁有舊交,論起來,我應該叫您一聲叔叔才是,”
“董叔叔。”
“小娘子客氣,小娘子客氣。”
白錦兒的突然改口叫董杭有些措手不及。明明方才自己才說與她阿翁才是幾面之緣罷了,按照他叫出去調查的人言,這姑娘應不是油腔滑調,喜好攀附結交的人,可為何對自己,倒是如此主動了。
另一邊的劉饕聽了白錦兒說話也覺驚訝,
要知道剛才帶著她見了那么多,她都是十分客氣疏離地稱呼人家的敬稱,可是沒想到到了董杭這兒,她竟然如此主動地和人家拉扯關系,
男人側目看向少女的眼神,也有些捉摸不透了。
那邊的兩個大人短短幾個眨眼的功夫腦子里不知道過了多少想法,這邊的白錦兒卻是一概沒有思想。她臉上掛起專門用來欺騙年長者的笑容,對著面前的董杭說話道:
“我年紀尚幼閱歷尚淺,雖說是頂好運的得了兩次陳公垂青,卻在店鋪經營之道上,還是沒什么主意。董叔叔也知道我阿翁性子,這店呀我原不想接,奈何阿翁性子貪閑,為謀一個糊口營生,”
“實在是不得已才出來討個生活的。”
“方才聽見老,劉叔說到,董叔叔對酒樓經營甚是有經驗,這玉筵樓啊我打西市就曾聞大名了,只是不知,原來是董叔叔手下經營的,”
“想我要是能得董叔叔這樣子厲害的前輩指點啊,那便是我的福氣了,”
“不知道董叔叔是否?”
“對晚輩提點一二呢?”
白錦兒連珠炮似的話不僅是哄的董杭目瞪口呆,就是跟在白錦兒身邊,帶著她在東市晃悠了一天的劉饕,此時都不由得張大了嘴巴。
白錦兒還在笑,一雙天真爛漫又求知若渴的眼神看著董杭,實在是活脫脫一個單純勤奮的孩子,白生生的臉蛋在陽光下甚至還發著光,叫人不由得為這樣子的上進心感動。
這會兒的董杭總算是將剛才白錦兒說的話給清理清楚了,但是,他也愈發的為難了。
這樣子的話要是從一個成年人的口中說出,他估計即刻便垮下臉子來,想著法兒的叫他腦袋放清醒些。若是個手無寸銀,董杭也就打發他個店里的活計做著,能養活自己就不錯了。
可是是從這樣子的一個少女口中說出,
聽著荒誕,可還偏偏就是事實。
董杭看著那張尚顯稚嫩的臉,知道她并不是在拿自己開玩笑。
有追求有憧憬的少年人是最難拒絕的,
特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