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舫?”
白錦兒看著站在面前笑瞇瞇的姑娘,有些疑惑地說出這么一句話。孟如招將滑落的披子又往肩上拽了拽,對著白錦兒笑著點了點頭,
“金福商行那兒有一艘到了年限的商船,聽說走了十年去東都的水路,如今船行的人說是不能再走了,可是這十年下來重修翻新了不少次,雖是不能再送貨物,內里外里卻都是瞧的極好的。”
“因此金福商行的胡老板說是就這樣把船毀了也怪可惜的,便征得了陳叔叔的同意,沿著外何筑了游舫,專供城中的人出去消遣娛樂的呢。”
“這幾日客房都是訂的滿滿的了,我拜托阿娘數日,總算是定下了三間,便來邀請你和四郎三郎他們一起,”
“咱們一起去游舫上玩兒呀。”
“聽說啊,那游舫上的花燈可好看了,請的是今年上元花燈會奪了魁的燈戶扎的呢。”
“走嘛走嘛,和我一同去看~”
孟如招的話說的白錦兒也是心動不已。畢竟就是前世,她也沒來得及上那種傳說中的度假大郵輪上去看一看,便出車禍來到了這個地方;到了這一世更不可能了,白錦兒甚至都不用去打聽,便知道那種專供人游玩賞樂的船會又多貴了。
她的錢還得留著以后買房子呢。
可是難得自己有這么一個富婆朋友,
這么劃算的機會,不去白不去啊。
“我是很想同你去啦......”
“走嘛走嘛,就在六日后。六日后你們店子不也是休息嘛,你每天這么辛苦的,就出去休息休息。”
“那我也得問問我阿翁才行,”
白錦兒被孟如招搖晃的腦袋暈,趕忙抓住了少女的手讓她冷靜下來。好家伙,差點兒腦漿都被搖勻了。
“你阿翁?你阿翁不是都會讓你出去的嗎?”
“話是這么說沒錯,”
“只是,”
說著,白錦兒往身后院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的語氣里流露出一絲擔心,開口說道:“這幾日總覺得我阿翁有些奇怪。”
“我有些不大放心讓他一個人待在家里邊。”
“奇怪?”
“是。前幾日我和他約定的,說是讓他以后每隔一日才能飲一次酒,并且早晨起床不可飲,空腹不可飲,服藥前后也不可飲,”
“他沒同意?”
“同意了。不僅同意了,而且他竟然還遵守了。”
孟如招的臉上露出了十分費解的表情。
“什么意思,我怎么沒明白呢?意思是你不希望你阿翁遵守和你的約定嗎?”
“我當然是希望他遵守啊。”
“那你擔心些什么。”
“可是自打我六歲開始叫他少飲些酒的時候,他可從來沒聽過我的。可這一次,他竟然會這么聽話,而且一直堅持到現在。我一開始以為他是哄我的,但是我偷偷觀察了好幾次,我阿翁竟然真的在和我約定的時間里滴酒不沾。”
“這不是挺好的嘛?”
“好是好,可是我就是莫名的心里有些慌......”
“我看呀,丫頭你就是想的太多,”孟如招懷抱著手,搖頭晃腦地和白錦兒說道。
“其實仔細想想,你阿翁的做法也很合情理呀。你看,你明年酒要及笄了吧?馬上就是能獨擋一面的大姑娘了,想必你阿翁也是注意到這點,才開始逐步改變對你的態度的吧。”
“以前他不聽你的話呀,那應該是覺得你還是個孩子。大人從來是不聽孩子的話,總覺得孩子什么都不明白。可你現在不一樣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