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康念似乎有些驚訝,
“雖說這游舫上,房間中也可叫奴婢送飯食上來,但是其種類和菜式,可是都遠遠比不上在外面的。若不然,幾位與我一同去我陳家包下廳中,享用飯食可好?”
“不了不了,念念不用為我們煩心此事,”
聽見陳康念的話,嚇得孟如招趕忙開口拒絕:
“方才念念不還說是家宴,我們幾些外人,又怎好的前去打攪?”
“這倒是不打緊,我待會兒進去和阿爺他們說上一說,阿爺他們自是十分歡迎二娘子你們前去的。”
“不不不,”
“我們方才已經吃過些東西,又恰從公廳出來,所以此時腹中還不甚饑餓。”
“況且,況且,”
“啊,”
孟如招眼睛余光瞟到了還趴在陶陽背后的石玉寧,立馬是找到了極好的借口,匆匆忙說道:
“你看,四郎如今醉成這副模樣,我們還要先將他送回房間,再叫三郎照料一些才是。四郎如此醉樣,若是叫陳叔叔他們瞧見了,恐怕要心中不悅的。”
“到時若再因為此事攪了你們一家團聚的雅興,叫四郎清醒過來,他想必要十分責怪自己才是。”
陳康念的眼神因此再次掃到石玉寧的臉上,
那俊俏的面容,此時因酣醉而泛著滿頭滿額的紅暈,嘴唇也好像是撮了胭脂似的,紅的能泣血一般,
當然,雖然是如此的醉了,卻依舊不影響那張臉的容貌,
反而還多了一絲頹靡的美感。
“二娘子說的也有道理,”
聽見陳康念悠悠開口,孟如招和白錦兒都打心底里松了口氣。
孟如招是完全不喜歡這樣子的交際應酬,更不要說孟夫人現在不在這兒,意味著沒有人替她進行絕大部分的交際,所有談話假笑都要她自己親力親為地來做,她可不想出來玩兒還要遇到這么累的事情。
至于白錦兒,
則是覺得自己的身份,若真是出現在那個什么陳家的宴席上,估計人家尷尬,自己也尷尬。那要是把自己單獨摘出去,估計孟如招他們也不大愿意。
所幸陳康念的客套還是點到即止了,并沒有真的要這些人難堪的意思。既然孟如招都給了個這么完美的臺階下,陳康念自然也是順藤摸瓜,爬了下來。
“那既然這樣,我便不打攪幾位休息了,”
“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還請不要客氣,只管開口便是。”
“自然,自然。”
陳康念說完,對著孟如招和陶陽分別行了禮,又對著白錦兒點了點頭,便邁步往前面的方向走去。
“對了,”
孟如招渾身緊繃的神經剛剛松弛下來,忽然又聽見陳康念的聲音傳來,她立馬又恢復了剛才的那種笑容,轉過身,看向在身后停住腳步的少女。
“還有什么事嗎念念?”
“那個,”
陳康念明顯想說什么話,但是看著她的神情有些猶豫。不知是不是平常看陳康念那種標準到刻板的笑容看多了,白錦兒瞧見這樣子猶豫的表情,第一反應竟然是在琢磨她這樣的樣子是不是也是裝出來的。
“冒昧問一句,”
“四郎的房間,是哪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