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團兒冷冷開口。
“明,明校尉?”
這位什么明校尉,白錦兒從來沒聽過;只是看著白如意含笑沒有否定的樣子,便知道,團兒說的是事實。
“哎,不可說嫁娶,”
這時候,白如意忽然輕輕地搖了搖頭,
“我是人家納的妾室,并非妻房,不可胡說‘嫁’之一字的。”
團兒的臉色在聽到白如意的話之后,變得愈發的鐵青。
白如意補充完了團兒說的話之后,又轉頭看向白錦兒;她面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對著白錦兒說道:
“明校尉是我的一位恩客,一月前我們相識,興趣甚投,”
“明校尉情重,半月前便找鴇母,贖了我的文書,”
“不日便則良辰,要納我入府。”
唇齒輕啟,
白如意的話,卻如同旱天雷一般,炸在白錦兒的腦海中。
看著白錦兒吃驚的模樣,
白如意還沒說什么,一邊的團兒卻率先沉不住氣了。她冷笑一聲,
“怎么,白小娘子是覺得,我們姑娘離了你們石四公子,就沒人要了可是?”
“團兒姑娘這是什么話?我沒這么想......”
“是嗎,”
“呵。”
團兒似乎還想再說什么,卻被白如意打斷了。
“白小娘子,我還有事,就不叨擾白小娘子和朋友相聚了,”
說著,白如意朝著白錦兒稍稍點頭,
“我們先告辭了。”
“白姑娘......”
瞧著面前的女子轉身離去,白錦兒伸出手,好像想要挽留——可她的手才剛剛伸出去,卻又慢慢地收了回來,
就連出口的話,聲音也越來越小,
直到聽不見。
身著白裙的姑娘和團兒很快就消失在白錦兒的眼前,那淡淡的梅香卻絲毫縈繞在白錦兒的周圍,揮之不散。
少女久久地在原地佇立著,
人群如同浪潮,一波來,一波走,
離人的痕跡早已經被沖散,她卻看著那個方向,悵然若失。
一直等到孟如招尋過來。
“你站在這里發什么呆呢丫頭?”
白錦兒回過神來,她看向孟如招,看著孟如招眼底的疑惑,白錦兒活動活動了有些僵硬的脊柱,對著對方笑了笑,
“沒什么,走吧。”
“和你說話的人,可是那什么醉仙閣的,叫什么白如意的?”
回去的路上,孟如招和白錦兒聊天;白錦兒沒想到她也知道白如意,微微有些驚訝,
“二娘子也知道她?”
“當然知道啊。四郎那荒唐事,整個錦官城有頭有臉的人家,誰不知道了?”
“雖說往常知道四郎是個荒唐人,但是他竟然做出這么很荒唐的一件事情,真是叫人吃驚。”
白錦兒走在孟如招的身邊,和她并排,
“這件事情,很荒唐嗎?”
“自然啊,”
“不過是個妓子罷了。”
“便是納妾,也應該尋良家子才是,選一個妓子,那叫別人知道了,舌頭都要嚼爛了的。”
“此事啊,也難怪陳康念那丫頭如此堅決,”
“換作是我啊,傳出這般丑事的人,我可是絕對不嫁的。”
孟如招語氣并不激烈,和白錦兒說著,也不過就是和朋友閑聊時的情緒罷了,
白錦兒仰頭看了看天,笑笑,并沒有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