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兒聽說是楊思雨叫凌山他們放出來了,
只是白錦兒并沒立即去找他,
她先等了些日子,約莫四五日,才謀了個空當,去和楊思雨見了一面。
白錦兒去的時候,
正巧碰見楊思雨,從自己居住的屋子里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多虧白錦兒給他做的這幾日飯菜,楊思雨可比白錦兒第一次去地牢里面看他的時候胖了不少;白錦兒初見他被關在地牢里的時候,男人可是面黃肌瘦的連顴骨都凸出了,
養了這么幾日,
好好歹歹是養了些回來。
楊思雨此時身上套著件灰色的大袍子,底下就是簡單的中衣,沒穿什么厚衣裳。原本凌山給他的這屋子院子挺大,又是一個人住,
想來還是挺看重楊思雨的。
他此時是出來倒水的,
水盆中的水嘩啦地傾倒在地上,
楊思雨才看見了站在院子外面的白錦兒。
“公子身子可還好?”
白錦兒坐在坐榻上,瞧著楊思雨拎過水壺,將自己面前的茶杯倒滿。
“多虧小娘子這幾日的照顧,”
楊思雨搖搖頭,放下水壺坐下。
“要不是小娘子這幾日給我送的那些吃食飯菜,這三九隆冬,我怕是沒等的出來,就要冷害死那地下了。”
“公子無事就好,”
白錦兒喝了一口杯中溫熱的水,開口道:
“想必往后這個把月份,公子的日子也不會多好過,還望保重。至于旁的事情,還是要從長計議才是。”
“小娘子說的是,”
楊思雨嘆了口氣回答,
“實在是我魯莽了些,若只我一人受苦還好,要是因此連累了你柳娘,才是真的難辭其咎了。”
“公子倒不必多想這些。”
“我們本是同伴,公子也是逃生心切,我們自不會責怪你的。”
“小娘子話雖如此,但想來那山賊防備心未懈,這幾日,小娘子還是要與在下避嫌才是。”
“公子說的是,”
白錦兒點點頭,接著說道:
“不過這幾個月來我給那山賊的頭子做飯,處處小心事事恭敬,想來他就算對我有慮,倒也不會輕易舉動。我今日是非來不可,一是看一看公子,確保公子身體康健;二來也是同公子通個氣,防以后再有類似之事發生。”
“公子大可放心,我將我與公子同鄉同行之情已悉說于山賊聽,”
“以坦誠應揣度,反倒更容易叫人相信些。公子與我日常言談交往,倒也不必太過避嫌,反而流露刻意。”
“嗯,我知道了。沒想到小娘子有這樣的城府,倒是顯得楊某莽撞輕挑了。”
“公子哪里的話,公子不過就是一時思慮不周,想來這幾日,公子也應該想明白了道理才是。”
楊思雨苦笑一聲,擺了擺手。
“對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對著白錦兒問道:
“柳娘如何了?我許久未見她,進了那地牢,又聽不到什么這兒的消息。柳娘可還好,還是同從前一樣,灰心頹敗?”
聽見楊思雨這樣問,白錦兒沉默了。
她雙手摩挲著手中的茶杯,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要如何向楊思雨開口。
“木娘子她,”
“前些日子懷孕了。”